他语气顿了顿,又忍不住旧事重提。

    像个发疯的妒夫,妻子带着鬼混回来,衣服里里外外都换干净了,他还要像个无能又懦弱的丈夫,替她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痕迹。

    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妒夫。

    毕竟那个该死的未婚夫正在楼下,一脸无知地奉承未来岳母,连未婚妻和别人鬼混也不知道,彻头彻尾的蠢货。

    可他甚至还不如顾聿之那个蠢东西。

    一无所知又幸福,占据着未婚夫的身份,堂而皇之地站在她身边,接受所有人的承认。

    甚至万一出了意外,他们还能结婚,拥抱,亲吻,上床。

    她会怀着那个该死的顾聿之的孩子,看着他殷勤的以孩子父亲的身份自居,将她搂在怀里亲吻。

    而他,连名分也没有,掏出真心也不被承认。

    像个没有人放在眼里的通房丫头。

    甚至连通房丫头也不算。

    通房丫头也是要暖床的。

    这种待遇他是不配的。

    陆斯言嫉妒到想发疯,又找不到切切实实的落脚点。

    只能忍着那些连天的醋火,咄咄逼人:

    “反正大小姐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连被男人按着亲都能说成是社交礼仪,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那么不要脸的人,见了面就直勾勾地盯着你,脑袋里全是见不得光的想法。表面上装得高洁无尘,实际上平时打个视频衣服都快开到底了,生怕勾引不到你。”

    陆斯言越说越快,越说心底喧嚣的情绪越激烈,伴随着醋意和嫉妒一起,恨不得把他吞没,

    “这次他又用了什么办法,大小姐才奖励的他?”

    “大小姐不是嫌弃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那为什么又变了?”

    “还是说,那位清冷孤高、矜贵自持、克己复礼的裴先生已经去做了手术,诚挚又无耻地邀请我们大小姐,他好友的未婚妻,去鉴赏他的术后风光?”

    姜栀枝没有讲话。

    陆斯言一通输出,绕东绕西,她听得脑袋卡顿了。

    黑色碎发下,陆斯言薄唇紧抿,看着她。

    平时应该生气到扇他巴掌的姜家大小姐,只是抬着一张巴掌大的白玉脸庞,耳尖是粉的,脖颈也是粉的。

    红唇雪肤,貌美秾丽。

    像是春日枝头,开到最明艳的玫瑰花。

    眼底带着澄澈的茫然,明明是看着他,但不知道又在想哪个野男人!

    陆斯言快气疯了。

    他觉得姜栀枝在故意钓着他,故意冷暴力他。

    故意逼他发疯,等着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再狠狠嘲弄他。

    一反常态的姜栀枝比之前更可恶。

    以前的那个蠢货,他只想报复她,惩处她,杀了她。

    可对着如今的大小姐,他却只想跪倒在她脚下,发疯一样亲她,威胁她,逼迫她,弄哭她。

    他只想用尽一切手段,吸引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渴望得到她的爱。

    他被她困住了。

    璀璨的灯影下,陆斯言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过分纤细的手腕被他攥在了掌心,脆弱的像是春日玫瑰新生的枝茎,仿佛他的力气只要再大一点,对方就要脆弱的断掉了。

    垂着眼眸的清瘦青年指尖顿了顿,力道放软了些。

    深黑到几乎无机质的眼睛,闪动着幽谲而诡魅的光泽,黏腻地落在她脸上,顺着那张漂亮脸蛋一寸寸下滑。

    他握着那截纤细的皓腕,抚摸着在空气中散发着玫瑰香气的肤肉,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