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原来,裴砚礼早已在屋子里等待多时,他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光着膀子躲在被窝里,似乎是在故意给沈云舟一个惊喜。

    沈云舟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她的语气带了不少嫌弃。

    裴砚礼心里一梗,厚脸皮的没回答,而是好奇的看着沈云舟的包袱,“那是什么?”

    沈云舟把包袱放在桌上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裴砚礼惊讶,“你去打劫了?”

    沈云舟冷哼,“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

    裴砚礼干巴巴道,“倒也不是,就是突?然见你带回来这些东西,心里不踏实。”

    沈云舟没说话,把东西放在箱子里,近乎狼吞虎咽的吃了桌子上的两碟子糕点,喝了一壶茶水,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床陪嫁的厚棉被爬上软榻,卷着被子就睡。

    洗的香喷喷,等了许久的裴砚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心里憋闷的厉害。

    起身伸手把丝质透明的寝衣穿在身上,胸口的带子都没系,光着脚走到榻边,弯腰委屈巴巴,“舟舟,你嫌弃我了?”

    沈云舟被子蒙头,那不客气的嗓音传了出来,“我只是担心你纵欲过度死床上,到时候我床的另一边就是凶床了,以后谁还敢睡。”

    裴砚礼嘴角微抽,他厚脸皮的钻进沈云舟的被窝,“我还年轻,我才十八,我年轻力壮,我死不了。”

    沈云舟疲惫道,“别乱动,我累了,要不然,我踹你出去。”

    裴砚礼轻声询问,“今日沈昭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沈云舟转头看着裴砚礼,“你去查查,哪个多嘴的东西传出我随意打杀下人,只要查到,不用跟我打招呼,立马卖了。”

    裴砚礼眉心微蹙,“好,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得了裴砚礼的话,沈云舟闭着眼睛道,“明日我回去一趟,或许会闹点笑话。”

    “要是到时候有损裴家名声,你担待。”

    说罢她便彻底进入梦乡。

    裴砚礼不敢动,他怕沈云舟发火把他踹出去,小心翼翼把沈云舟抱在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熬到第二天,沈云舟睁开眼睛就见裴砚礼顶着黑眼圈。

    她诧异,“你没睡?”

    裴砚礼打了个哈欠,“睡了,就是想了点事,就天亮了。”

    沈云舟没心思听他解释。

    起来穿了衣服就匆匆道,“我出去一趟,晚上说不准不回来,几天能回来,看情况。”

    看着沈云舟风风火火离开。

    裴砚礼收拾好后出门,他眼里含着冷漠,对着周义淡淡道,“去查,谁造谣夫人,凡是查出来的,不必禀报,全都发卖。”

    周义微愣,随即立马点头,心里暗骂哪个多嘴的东西不要命了,什么屁都敢放。

    另一边。

    沈云舟出了府,一路走到距离沈家最近的街道。

    此时的街头巷尾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即使是清晨时分,也有许多人早早地出门,或行色匆匆,,或闲逛,好不热闹。

    沈云舟随意地在街边找了个小吃摊,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和两个皮酥肉香的饼。

    一口热汤下肚,那股温暖瞬间传遍全身,又咬了一口肉饼,汁水都从边角流出来了,那满足劲别提多香。

    吃完后,她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又点了一盘炸得金黄酥脆的果子,不紧不慢地吃着。

    时间悄然流逝,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原本安静的街道渐渐变得喧闹起来。

    这时,不远处同样吃饭的一桌人小声议论着。

    沈云舟一听,就知道有人在说将军府遭了贼。

    据说昨晚有盗贼潜入将军府,不仅打伤了沈夫人和小公子,还偷走了不少财物。

    沈夫人今早醒来后,情绪异常激动,一直嚷嚷着要报官。

    而京兆尹此刻正在全力追查此案,希望能早日将盗贼绳之以法。

    还有人说,沈夫人早上醒来后已经哭晕了好几次,大夫诊断说是急火攻心,火气上头所致。

    沈云舟付了钱,起身找了一家医馆。

    这会医馆没人,沈云舟进屋后小药童笑着道,“客人是看病还是抓药?”

    沈云舟淡淡道,“二斤黄莲。”

    “好嘞,二斤黄……”

    话未说完,小药童惊愕的再次询问,“客人,您要二斤?黄莲?”

    沈云舟点头,“怎么不卖?还是没有?”

    小药童赶紧解释,“客人,这黄莲虽然降火,可这到底也是药,这是药三分毒,平日里在药方里配点就行了,小的冒昧问一下,您这买回去,要做什么?”

    沈云舟淡淡道,“上火,煮水喝,有问题?”

    小药童挠挠头,“没没,小的这就给您装。”

    把抽屉里的黄莲全都装上,勉强够二斤。

    沈云舟付了钱,提着药包到了将军府门口。

    也是巧了,这会居然撞上了坐马车回来的沈云惜。

    沈云惜翻了个白眼,挺着肚子由着婆子扶着进了府。

    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大包小包提着一大堆。

    沈云舟跟着一起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沈云惜踏进屋子的那一刻,眼泪瞬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母亲,您身子如何了。”

    “一早上听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连早膳不没心思用,就来看您了。”

    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沈夫人看到沈云惜也高兴不起来,她拉着沈云惜的手泪如雨下,“惜儿,没了,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