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裴夫人气恼的把手里的软枕扔在地上。
她脸色极其难看,眼神阴鸷的盯着裴砚礼,这些年她对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可以说是宠到了心坎里,现在看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忤逆自己,还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气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说出的话已经没了情感,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翅膀硬了,觉得自己可以飞了?”
“砚儿,你别忘了,没了裴家,没了我这个母亲,你什么都不是。”
“在自己可以飞之前,别对着给你一切的父母亮爪子,很不孝,也伤感情。”
裴砚礼愣愣的看着眼神冰冷的母亲,活了这些年,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母亲变脸。
以往母亲给他的印象都是任何事都靠着父亲,要不就是眼泪多,动不动就哭。
现在,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竟有些头皮发麻,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裴夫人干净的指尖轻轻的刮着衣服上的花纹,语气越发淡漠,“你昨晚去哪了。”
裴砚礼淡淡道,“您既然问了,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裴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裴砚礼,“怎么,昨日那婆子的疯言疯语把你吓到了?”
裴砚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母亲,这些年给孩儿下药的,是流惜,还是柳素。”
裴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又恢复平静,“你要是想知道,那母亲现在就把那两个小畜生绑了,只要板子够硬,不信他们不张嘴。”
裴砚礼抬眼,“母亲。”
那清冷的眼神带着看透一切的漠然。
裴夫人突然捏着帕子捂着脸,“你这孩子如今是不依不饶了,”
“那贼人狡猾,将你害成这般,最伤心的莫过于母亲,你父亲看着对你倒是好,可当初你病的起不来时,他可是还有闲心思去跟那些贱蹄子拉拉扯扯,我一直心疼你,你可倒好,长大了,开始忤逆我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还不如再生一个。”
她哭得肝肠寸断,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但与此同时,她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裴砚礼的脸色,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裴砚礼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去哄她,而是再次冷漠地说道:“以后纳妾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母亲您贤良的名声在外,那就给父亲抬几个吧。”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决,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
裴夫人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加伤心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掉落。她伤心欲绝地看着裴砚礼,哭诉道:“砚儿啊,你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你不但不领情,还这样对我说话,你这简直就是拿刀子在剜我的心啊!”
面对母亲如此割裂的行为,裴砚礼早已习以为常。他心里很清楚,母亲的善良其实很奇怪,这种善良并不是真正的善良,而是一种虚伪的表现。
早在他年少时,由于无法出府,他身边的女人除了母亲之外就只有下人了,根本没有其他的人可以让他去比较。所以,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母亲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然而,当他后来有机会看到外面的女人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母亲所谓的善良不过是一种装模作样罢了。。
现在关系到自己的一辈子,他不能退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