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二当家见状,连忙蹲下身子,关切地看着裴砚礼,说道:
“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我这就亲自去给你抓一个手艺好的,一个不行,咱们就多抓几个,你还年轻,肯定能治好的。等你病好了,再多吃点好东西,把身子骨养得壮壮的。”
裴砚礼轻咬苍白的薄唇,“那着实劳烦了。”
二当家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你就别跟我客气!先睡个好觉才是最重要的。”
“我让人给你炒一碗鸡蛋,再煮一碗热乎的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多吃点才能长得结实呢!”
说完,二当家站起身来,拍了拍裴砚礼的肩膀,嘱咐道:“你就安心歇着吧,我这就出发。”
二当家出去后就让人做点好吃的给裴砚礼送去。
然后准备下山抢人去。
她身边的一个男人脸色不好,“二当家,别忘了他是咱们好不容易抓回来的,没必要对他这么好吧?”
二当家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胖脸,突然目光灼灼的看着手下,“黑山,你说,我要是跟那小公子生一个娃,是不是最俊俏的。”
黑山呆愣,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二当家又矮又胖圆滚滚的身材。
他挠着头干笑,“二当家,您忘了咱们抓他干啥了?”
“什么都能干,生孩子就没必要了吧?”
二当家冷笑,捏着拳头凑到黑山面前“你也觉得我配不上?”
黑山立马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求生欲极强道,“二当家这么厉害的女人,自然而是这天下任何男人都能配得上,只是只是,大当家的事儿,咱们终究还是得放在心上,不是吗?”
二当家冷哼,“放心,老娘什么时候忘过正事。”
“行了,你留下看着。”
“我最多两日就回。”
黑山笑着拍拍胸膛,“二当家放心,有我在,误不了事。”
看着二当家离开,黑山脸上的笑意猛的收起,看了眼裴砚礼住的方向,眼神意味不明。
目送二当家离开后,裴砚礼疲累的将手撑在额头,然后轻轻地合上了双眼。
站在门口的两个守门人见状,对视一眼后,之前还在争吵的他们,此刻也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然后蹲在了床边。
那个黑脸男人满脸谄媚地笑了笑,开口说道:“那个……我们商量好了,决定平分。”
一旁的王老狗也赶紧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平分。”
裴砚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疑惑地问道:“分什么?”
黑脸男人见状,有些着急地解释道:“自然是分玉坠啊。”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玉坠要给我们的呀。”
裴砚礼眨了眨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这人并不是你们找来的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显得有些焦急,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王老狗更是急得连说带比划起来:“可是,那是……不是……”
“那也是因为我们的原因,二当家才会来这里的啊。”
“而且,如果要细说的话,那也算是我们一起叫他来的吧。”
裴砚礼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块玉坠,放在手心里把玩着。
他看着两人,突然问道:“你们头不疼吗?”
两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裴砚礼接着说道:“刚才二当家下手是不是有点重了?”
两人下意识摸了摸头上肿起的大包。
那晕乎恶心感又传来。
同时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觉得二当家太狠。
他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说打就打,打成这样还不说一句。
不如一个外人,还知道问他们疼不疼,简直就是让人寒心。
裴砚礼淡淡道,“不用上药吗?”
两人默契摇头,眼睛盯着裴砚礼手里那滑来滑去的坠子,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裴砚礼手不稳,一下给砸了。
裴砚礼淡淡道,把坠子扔了出去。
黑脸男人手忙脚乱的借着。当把温润的玉拿在手里时,他又不想平分了。
这么好的东西,凭什么分。
王老狗看出他要独吞,立马上来抢。
两人互相打着抢着谁也不让谁。
裴砚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你们能扶我如厕去吗?”
两人同时停下,玉坠滑落,叭嗒一声掉在地上。
上好的玉坠被摔成了两半。
两人同时呆住,瞬间泪流满面,他们没想到会这样,这下刚才做梦的幻想全都没了。
直直跪在地上,一人拿着一小块,哭的比死了爹还伤心。
裴砚礼一脸恍然,“原来你们是这么分的啊。”
“不过,这么分的话,怕是不值钱了。”
这话一出,两人哭的更惨,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值钱了。
挺大只的两个汉子眼泪比林黛玉的都多,
裴砚礼温温柔柔的嗓音并没什么起伏,他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更漂亮,更好看的玉佩,“不过,我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