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抽出来,贴身放好。
又让人到最近的村长家去借一块木板。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再加上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事儿干,村长家都准备休息了,家里突然冲进来人借木板,他一时也找不到。
毕竟这个时候家里不盖新房的,也没人去准备那种大木板,费钱费力不说,放着也占地方。
听闻有人受伤了,村长那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二话不说,径直走到自家门口,双手用力地抓住门板,随着“嘎吱”的挪动声,他硬是将一块厚重的门板卸了下来。
村长扶着那块门板气喘吁吁的,“快,你们拿去用。”
两个士兵谢过后抬着木板离开。
村长也脚步匆匆地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一路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里很紧张。
好不容易到了地,村长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伤得很重的赵云。
赵云面色苍白如纸,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还沾染着大片的血迹,左腿更是诡异的扭曲着,看着都疼。
村长见状,急得在原地团团转,他的双手不停地搓着,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莫溪让焦急的村长先回去,这里不用他帮忙,这门板一会儿也会给他送回去,保证把上面的血都洗干净。
说罢便指挥着人赶快抬着赵云回小院子里去。
与此同时,莫溪还不忘安排人去请大夫,赵云这个样子必须要救治,那人领命后,飞奔而去。
村长并没有回家去,他依旧紧紧地跟在后面。
这些日子以来,自从村里来了外乡人,发生了不少事儿。
先是王家遭遇了莫名的灾祸,好好的家都散了,让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
他作为一村之长,虽然平日里也努力地想要维持村子的秩序,但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个小小的村长实在插不上手。
因为他深知,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不幸,他作为村长,是难辞其咎的,那责任他实在是担不起。
沈云舟在小院子周围转悠。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望向村子的各个方向。
她突然看到莫溪焦急地往回跑,那匆忙的脚步和慌乱的神情让沈云舟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心瞬间一紧,来不及多想,几步就迎了上去。
她刚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目光却落在了门板上躺着的赵云身上。
赵云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让沈云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下意识地立马让开了身子,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担忧。
莫溪他们抬着赵云进了屋子,轻轻地将赵云放在了床上。
赵云躺在柔软的床上,依旧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而急促。
沈云舟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满是疑惑,等莫溪稍微喘了口气,她赶忙询问:“在哪找到的?”
莫溪恭敬道,“回小姐,在村外。”
又拿出那块布条,神色凝重道,“这是他手里攥着的,想来是凶手衣服上的。”
沈云舟立马出去喊了周义,“周义,过来看看。”
垂头丧气的周义跑过来,“夫人,咋了有消息了吗”
沈云舟眉头紧锁,展开手心,摊开一块皱巴巴的布料,眼神犀利地看向身旁的周义,沉声问道:“认识这个是谁穿的衣服布料吗”
周义赶忙上前从沈云舟手中接过那块布料,他先是把布料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他又把鼻子凑近布料,用力地嗅了嗅。
随后他才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说道:“这好像是王姑娘衣服上的,这还有油烟味儿呢。”
说罢,他还不忘又闻了闻,以确认自己的判断。
沈云舟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追问道:“你知道赵云为什么要把那个王姑娘带回来吗她除了做饭跟赵云有些亲近之人外,真的没有其他特殊的举动吗”
周义听了,立刻开始仔细回想起来。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没,最起码小的没看见。”
沈云舟一听,顿时满脸嫌弃,嘴巴一撇,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真没用。”
周义一听这话,原本就耷拉着的脑袋更低了,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
还别说,跟他主子有几分像。
他的周义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些日子他也就是照顾主子的饮食起居。
其他的,赵云跟主子商议什么,他都是守门的。
本来因为没能提供有用的线索,他心里就已经很伤心了,现在被沈云舟这么一打击,就像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更加伤心了。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挺可怜。
可惜遇到了铁石心肠沈云舟。
这会他就是哭瞎了也没用。
沈云舟见周义这副模样,也懒得再理会他,转身去找沈临。
来到沈临的房间,沈云舟径直走到桌前,将手中的布条放在桌上,脸色紧绷,声音中难免带着一丝焦急:“大哥,看来他现在很危险。”
“赵云都成那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揍同情。”
沈临正坐在桌旁,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听到沈云舟的话,他面色平静地抬起抬眼,“别着急,他们既然只是抓走人,并没有把这些人全杀了,那就说明还有其他的目的,先等等。”
沈云舟听了沈临的话,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了一些,但她的眉头依然紧锁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毕竟就裴砚礼那纸糊的似的身子,根本禁不住折腾。
万一要是把人折腾没了,那咋办。
心里想归想,
她还是点点头,因为她现在很清楚,这个时候除了等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这天他们只是随意吃了点,谁也没有睡意。
一直到了深夜,沈云舟回了屋子休息。
没有安全感的姜穗禾就要跟着。
沈云周也不在意。
拉着姜穗禾一起进了被窝。
躺在床上,她也没什么睡意。
心里想着裴砚礼这会儿在哪儿 ,在做什么,又没有被人欺负。
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姜穗禾搂着沈云周的腰,圆溜溜的眼睛巴巴的盯着沈云舟,“舟姐姐,您在担心吗?”
沈云舟轻轻嗯了一声,她语气有些低落,“丢的是正儿八经的夫君,自然担心。”
姜穗禾手肘撑着身子。
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满是好奇,“那姐夫对您好吗”
沈云舟想了想,“谈不上好不好,我们这样的,总体来说,利字当头,也就是夫妻吧。”
姜穗禾惊讶,“我以前看话本,那写的都是两情相悦啊。”
沈云舟轻笑,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你也说了是那本,那就是骗小孩用的,当不了真。”
姜穗禾还想说话,就在这时,一把飞镖刺破窗户,钉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