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看着妹妹满脸的担忧与焦急,不禁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云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舟儿,要是不开心,就来边关找大哥。大哥别的本事没有,但只要大哥还活着,就会一直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沈云舟听了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嗔怪道:“胡说什么呢,你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你要是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到时候谁来给我撑腰,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说到这,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找找。要不然以后找到了,他又该怨我不上心了。他那性子,不止嘴上说,心里肯定也会记着的。”

    说罢,沈云舟转头看向周义,眼神中带着一丝锐利,开口问道:“周义,这几天家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说不定能从这些事情里找到他的踪迹。”

    周义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点了点头,说道:“您跟太子殿下离开后,赵云带回村里一个叫王彩月的姑娘,住到咱们这,她负责做饭。那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做起事来倒是干净利落,每天变着花样给咱们做饭。”

    “前几天怀王办差事路过,给咱主子送了些东西。”

    “他也没多留,东西留下之后就走了。”

    “后来王彩月家里出了事,她爹娘死了,两个兄弟办了丧事也走了。那姑娘那段时间整日哭。”

    周义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之后赵云跟那姑娘怪怪的,有时候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干啥,毕竟这一男一女的我们也不好意思多凑上去不是。”

    说到这,周义突然瞪大眼睛,“对了,就在出事当晚,那姑娘还趴在赵云怀里哭。”

    “我当时上茅房都没好意思出来。”

    “啊,对了,夫人,您看见他们俩了没?”

    沈云舟摇摇头,“没看见。”

    周义皱眉,“该不会是赵云跟那个女人跟主子一起被抓了吧。”

    沈云舟看向沈临,“大哥。”

    沈临挥挥手,让手下去四处看看。

    莫溪带人离开查看。

    沈临拍了拍沈云舟的背,“别怕,不会有事。”

    沈云舟摇摇头,把目光对上花娘跟姜穗禾。

    姜穗禾立马上来抱着她的手臂,“我不走。”

    沈云舟揉揉她的头发,“没说让你走。”

    这会要是不累的话,你去屋子里收拾收拾。

    “灶房里还有粮食,给大家简单做点吃的就行。”

    姜穗禾开心的点头,“我现在就去。”

    说罢便跑开。

    花娘忐忑不安的看着沈云舟,“小姐,我……”

    不等她把话说完,沈云舟便直接道,“今天时候不早了,你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我给你银子,让人带着你离开,你想在哪儿落脚,你自己做主。”

    花娘眼神黯然,“多想小姐。”

    这时,铁头正好从地窖爬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眼神冰冷的沈临,立马上来点头哈腰。

    哪怕看出沈临跟沈云舟长得像,他也不敢乱说话。

    沈云舟淡淡道,“这是我大哥。”

    铁头立马点头,“大哥啊,大哥好,大哥好,大哥,小人铁头。”

    沈云舟一脚踹他屁股,“我大哥是你能叫的,改回去。”

    铁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爷,大爷总行了吧。”

    沈云舟有些惊讶,“不会除了你都死了吧?”

    铁头赶紧摇头,“没没没,都活着,都活着呢,就是饿的起不来了,小的想着弄桶水下去,让他们喝点好动动。”

    “噗嗤。”

    他这憨傻的劲儿成功的逗笑了站在一旁的花娘。

    而这突兀的笑声也引得铁头转头看去。

    当他看到花娘后,那张消瘦粗犷的脸上迅速泛起红晕。

    花娘长得很好看,这些年虽然不好过,可她的那份美依旧保留了不少。

    身上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媚劲儿,是大多男人喜欢的样子。

    瞧着铁头那看傻的样子,花娘撇撇嘴别过头。

    铁头傻乎乎的挠挠头,起身在角落里找了个木桶,到井里打了水下了地窖。

    期间花娘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他,眼里透着若有所思。

    而铁头以为自己的魅力很大,被这么看着,紧张的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水都洒出不少。

    沈云舟看的摇摇头,并没多管。

    看向沈临道,“大哥你先歇会儿,我出去看看  。”

    说着她就走出院子。

    莫溪带着人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并没有什么收获,他们都是普通老实的老百姓,有什么动静都会躲在家里不出门,连看都不敢看。

    这会儿面对莫溪的询问,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当他们搜索到村外的时候,发现了可疑的血迹。

    沿着血迹一路走过去,终于在一个坑里找到了赵云。

    此时的赵云很凄惨,全身都是血,他的身上还盖着一堆枯草,只露个脑袋在外面,要是粗心的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也不知道还活着不,莫溪想办法把他拉了上来。

    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只有一点微弱的气息。

    简单检查一下,发现赵云伤的很重。

    不止肩膀被利器贯穿,一只手的手筋也被挑断,一条腿骨折,整条腿几乎完全变形,就算是以后伤好了,也不可能再恢复。

    而他的脸上更是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皮肉外翻,粘着泥土。

    后脑勺血肉模糊,一看就是被多次击打。

    莫溪皱眉,掰开赵云的手,一眼就看到一小块灰色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