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呀,大哥怎么会送你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破娃娃呢?这玩意儿恐怕也就值几个铜板罢了!”

    沈云惜满脸戏谑地看着沈云舟,还故意炫耀般扬了扬手里的簪子,眨巴着那双大眼睛,装出一副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样子来。

    然而,她这般惺惺作态却让沈云舟心中的厌恶愈发强烈。

    要知道,她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沈云惜这种贱兮兮的做派。

    就在这时,只见沈云舟突然伸出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沈云惜手中抢过那支簪子。

    紧接着,她毫不留情地用手指捏住了簪头上镶嵌着的那颗漂亮珍珠以及下面垂挂着的精美流苏。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原本完好无损的珍珠和流苏瞬间变得粉碎不堪。

    随后,沈云舟更是毫不犹豫地将这支已经残破不全的簪子随手扔到了远处,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裴砚礼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他低头扫视了一眼落在地上那支已然被彻底毁坏的簪子,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复杂。

    沉默片刻之后,他向着沈将军恭敬地拱了拱手,便也转身离开了此地。

    看到自己的簪子就这样被毁于一旦,沈云惜气得直咬牙切齿,嘴唇都被咬得泛白。

    她跺着脚跑到沈将军面前,娇嗔地哭诉道:“父亲,您看看她,又欺负我!呜呜呜……”

    可是,对于女儿的这番假模假样的哭诉,沈将军却是连理都不理睬一下,完全视若无睹。

    而此时,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温知言则走上前来向沈将军行了个礼,说道:“岳父大人,小婿今日就此先告退了。改日定会再来拜访。”

    沈将军微笑着点了点头,并轻轻拍了拍温知言的肩膀,和蔼可亲地说道:

    “好啊,贤婿有空的时候可要常回来走走,这里也是你的家!”

    温知言点点头,扫了沈云惜一眼,转身离开。

    另一边,沈云舟坐在马车上,专注的把玩着手里的娃娃。

    摸索一番后,发现娃娃肚子上有个小机关。

    她小心打开,就见里面放着几颗药丸子,凑近闻了闻,没闻出什么名堂,想着大哥给自己的,肯定差不了,于是重新恢复原样,决定以后问问这是什么东西。

    坐在一侧的裴砚礼淡淡道,“你们说了什么?”

    沈云舟眨眨眼,想了想才明白他问刚才凉亭的时候。

    她摊手,“就几句闲聊而已。”

    眼见沈云舟这么坦然,裴砚礼只觉心口堵得慌。

    “那你就不问问我与她说了什么吗?”

    沈云舟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知道了又如何?你还能把话咽回去?”

    “裴砚礼,别人的女人抱着舒坦吗?”

    裴砚礼身子一僵,脸色黢黑。

    沈云舟像是看不懂他不高兴,故意捏着鼻子,“你知道吗?你现在身上的味道,真恶心。”

    裴砚礼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只见他气恼地伸出手,用力扯下身上的外衣,然后狠狠地将其扔在了车厢里。

    那件衣服就像是他此刻愤怒心情的替罪羊一样,无辜地躺在那里。

    “我什么都没做!”

    裴砚礼怒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也喊出了他最后的倔强。

    而此时的沈云舟却悠然自得地靠在车壁上,懒洋洋地说道:

    “我知道啊,毕竟在那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最多也就是抱一下而已。”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但其中又隐隐透着一丝嘲讽。

    听到这话,裴砚礼气得咬紧牙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却又因为脸肿着疼的嘶嘶几声。

    他瞪着沈云舟,怒吼道:“沈云舟,你把我想得也太龌龊了吧!”

    然而,面对裴砚礼的怒火,沈云舟只是轻轻一笑,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哟,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可是什么都还没说。”

    她的目光落在裴砚礼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

    裴砚礼心中更是郁闷,感觉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他忍不住继续抱怨道:“那你为什么不打我了?按照你的性子,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你早就动手打我了。”

    沈云舟闻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想挨打?原来你有这样的特殊癖好啊。”说

    完,他还故意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裴砚礼这下子彻底无语了,他气哼哼地扭过头去,不再看向沈云舟。

    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向沈云舟,心里暗自琢磨着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其实你姐姐她突然哭着跑过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你跟他在私下会面,所以我才会误会”

    裴砚礼支支吾吾地说着,话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主动向沈云舟解释,顿时觉得懊悔不已。

    就这样,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再搭理对方,气氛异常沉闷压抑。

    直到马车驶回府邸,他们依然保持着沉默,各自下车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撞上一个人,他皱眉退了一步,原来是庶弟裴敬礼。

    他神色紧绷,“慌慌张张,像什么话。”

    裴敬礼弯腰双手捧着一个小包恭敬道,“兄长,小弟听说您之前喝惯的茶没了,特意去买来,您尝尝看,要是觉得顺口,小弟再去寻。”

    裴砚礼神色缓和,“你有心了,这会有空吗?”

    裴敬礼微愣,随即赶紧道,“有,兄长可是有事吩咐?”

    裴砚礼心情烦躁,“走,陪我喝一杯。”

    裴敬礼更加诧异,“可是,兄长的身子不好,您今日已经饮过,要不改日?”

    裴砚礼淡淡道,“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说吧他大步离开。

    身后跟着的周义接过裴敬礼手里的茶包,匆匆跟上。

    裴敬礼看着裴砚礼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垂眸,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