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策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去麻烦皇后娘娘的。”

    姜早一脸震惊,有些难以理解。

    “为何啊?当年皇后娘娘也承诺过,若是你将来有困难,只管去找她,为何不去?”

    楚成策一脸傲然,看向姜早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鄙夷。

    “我与皇后娘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岂能沾染这些世俗之事?”

    “小早,此事以后也莫要再提,否则就是在侮辱我与皇后娘娘。”

    “还有,我觉得你变了,以前的你单纯善良,虽出身不如皇后娘娘高贵,但也有几分娘娘的淡然。”

    “可现在呢?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使银子找更好的差事。”

    “你这样,实在太不体面了。”

    姜早听到楚成策如此说她,都快气笑了。

    她咬着牙,失望地看着楚成策,越发觉得这十年的苦熬都是个笑话!

    两人青梅竹马一起进宫,可苦熬十年,仍是不得晋升。

    楚成策看守冷宫乐得自在,可她姜早却在浣衣局实实在在受苦。

    刚来浣衣局时,人人都欺负她,寒冬腊月她的手也要泡在冷水里。

    若不是后来,她咬牙攒了些钱,交给管事姑姑换了个熨烫的活儿。

    恐怕手烂的见了骨头,都得继续洗衣服!

    这些事情,姜早不是没对楚成策说过。

    可楚成策只会劝她忍耐,还说浣衣局的活儿都是这样的,旁人都受得,就姜早娇贵吗?

    现在只不过是让楚成策去求求皇后娘娘,他又说自己不体面。

    姜早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再次抬头时,眼神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成策哥哥,我是一定要换个宫室的,我不想一辈子待在浣衣局。”

    “在这宫里,你若不往上爬,人人都会踩着你。”

    “我不是皇后娘娘,我也没有娘娘的家世,所以我市侩,我不体面。”

    “但我就得这么活着,像杂草一样活着。你若不愿,那我们以后也不必在一起了。”

    姜早说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紧握着双拳,心中还有一丝期待,期待楚成策能挽留她。

    可楚成策听完,脸上只有冷漠。

    “既如此,那我们以后就各归各路吧。”

    看着楚成策离开的背影,姜早的眼泪渐渐流尽。

    她擦了一把脸,狠狠道:“我一定要去东宫,一定要!”

    等到二人都走了,太子这才从暗处走出来。

    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询问小太监:“那个三等侍卫,跟母后认识?”

    五六如实禀报道:“当年皇后娘娘被禁足时,是楚成策负责看守的。”

    太子点点头,  随后又道:“跟东宫的管事交代,不要这个姜早。”

    五六一愣,有些不解,姜早的事情,他也知道。

    姜早使银子可不是只给东宫管事,他们这些太监,姜早也有打点。

    这姑娘有眼色,会来事,还十分勤快上进,挺招人喜欢的。

    怎么太子却不要呢?

    “殿下,可是姜早犯了什么忌讳?”

    太子冰凉的眼神扫了五六一眼,五六吓得立刻闭嘴。

    “是奴婢多嘴了。”

    太子冷冷道:“孤不喜欢如此钻营的女子。”

    “奴婢知道了,回去就让人把姜早打发了。”

    太子这才满意点头,唯有五六心中叹息,替姜早感到可惜。

    作为从小服侍太子的贴身太监,五六知道,太子其实很别扭。

    他虽不喜皇后简夕颜人淡如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内心却又向往清高孤傲的女子,否则梅星月不会让他念念不忘!

    若是周薇在场,必能一针见血指出江越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