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御女语带期盼,这是她第一次侍寝,她自然是希望贺云徽能够留下来陪自己的。
贺云徽顿了顿,“不了,朕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安寝吧,福安明日给言御女送些东西来。”
言御女看他并不打算留下,有点失望,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开口,让贺云徽不要处理政务只陪自己的。
这话要是说出口,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通了之后言御女自觉起来,替贺云徽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着眼前的人忙活着给自己整理,贺云徽不由自主想到了姜舒月。
每次侍寝完了之后都只顾自己,反倒是让自己伺候她,替夫君更衣更是没有。
想着想着,贺云徽就哼了一声,言御女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
“陛下,可是妾身伺候不周?”她惶然下跪请罪。
贺云徽一挥手,“起吧,跟你无关。”
说着就领着福安几个浩浩荡荡地回了宣明殿。
言御女松了口气,“恭送陛下。”
等到贺云徽走远之后,丫鬟便将她扶了起来。
“恭喜娘娘终于侍寝了。”紫菱哽咽着,她还以为娘娘这辈子都侍寝无望了。
之前听说娘娘可以跟着去南巡,她和娘娘兴奋的一整晚没睡着。
后来尹宝林坚持要一起南巡,但是陛下也没取消娘娘的随行。
现在也顺利的侍寝了,那离得宠还会远吗?
姜舒月平日里很少出门,即便出去也是去找方静姝玩。
平日里都是自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
外面的热闹一概不去凑,也不跟别的妃嫔一样,动不动就给贺云徽送吃的喝的。
尤其是现在这天气,她更不愿意动弹了。
照旧坐在摇椅上,端着明夏准备好的花茶,身后是静玉打着扇子。
好不惬意。
贺云徽一进弦月宫的大门就看到这一副怡然自得的景象。
“朕的姜贵人倒是会享受。”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静玉几个吓了一跳,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次陛下没有唱到就进来了。
几人对视一眼,还好娘娘从来没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不然他们几个可就要遭殃了。
“起吧。”
“陛下,”姜舒月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了过去,“陛下怎的突然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妾身也好准备一番。”
贺云徽捏着她的手,“姜贵人倒是胆子大了,朕去哪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姜舒月微微低着头,“妾身不敢,只怕怠慢了陛下。”
在贺云徽的视角里,姜舒月毛绒绒地脑袋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
忍不住用手挼了一下。
“行了起吧,刚处理完政务,顺路来看看你。”
福安在身后抽了抽嘴角,宣明殿离弦月宫可有些距离,顺路也顺不到这里来。
两个人立在庭院中,男的俊美女的美艳,好不般配。
将来若是两人有了小皇子或者小公主,那长相,啧啧啧。
福安畅想着,没忍住咧嘴笑了笑。
“陛下可是要进屋歇会?”她说着伸出手,不老实地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
贺云徽将她这番举动视为了邀宠,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
仔细算了算,从她生病到现在,快要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
好看的嘴唇贴着她白嫩的耳朵,“爱妃这是,邀宠?”
带着湿热的气息从耳边传来。
引起了姜舒月身上一阵颤栗。
“陛下!”
姜舒月嗔了贺云徽一眼,拉着他进了屋。
“妾身看您进来的时候,有些疲倦。妾身最近和明夏学了一套按摩手法,可以很好地解乏。您坐着,我给您按一按。”
贺云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摁倒在了榻上。
面上还带着惊讶。
坐下后,她没有马上按摩,而且转身又开始捣鼓着什么。
一会她手里端着一个香炉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是妾身在书上看到的方子,名叫翠玉兰香,说有令人舒缓安神心放松心情的功效,妾身特意令人调制的。”
“妾身开始了哦,您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姜舒月清软的声音至上方传来。
听着她的声音,贺云徽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福安守在门口,对着几个宫人摆摆手。
她双手轻柔地放在了贺云徽的太阳穴上,手指纤细,皮肤白皙。
与贺云徽麦色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手指缓缓的滑动,手法缓慢而有力,每一次都会按压地恰到好处。
不带有一丝旖旎的想法,只专心地给他按摩着。
香薰的香味和她身上的气味因为贺云徽闭着眼,更加明显的钻入他的鼻腔内。
慢慢地,贺云徽身体放松了下来。
呼吸也沉了。
看他已经安稳地睡着了,姜舒月轻手轻脚地从屋里走了出去。
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福安还在门口坐着,见姜舒月出来,连忙上去,“娘娘,陛下……”
姜舒月食指放在唇上,“陛下睡着了。”
福安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屋里,“睡着了?”
她点点头,好像有些欲言又止,“陛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福安想了想,最近陛下遇到的最大的难题,应该就是尹宝林这事吧。
但是这个事情也不能跟姜舒月说,只能搪塞一番,只说南巡在即,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姜舒月早就通过123知道了尹宝林作的幺蛾子。
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想刷一下两人的好感度,让福安辛苦一些照顾好贺云徽。
“我之前跟明夏学的按摩手法,回头让明夏也教给福明他们,陛下日理万机,辛苦几位照顾陛下了。”
“奴才谢过娘娘,希望不会打扰到娘娘。”
不管如何,福安此时是领了她的情。
姜舒月笑笑,“陛下怕是还要歇会,公公若是无事,与他们一道玩会吧,我在里面守着。”
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没能抵住棋牌的诱惑。
他给姜舒月鞠了一躬,甩着拂尘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舒月又悄悄地回到了屋里,拿着还没看完的话本,坐在了美人榻的另一侧看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贺云徽十分舒坦。
等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昏暗,屋里也只听得到书本翻页的声音。
他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姜舒月懒散地靠在了美人榻的扶手上。
刚刚给他按摩的纤细手指上捧着话本,眼神专注地看着,长发垂落在身侧,如瀑布般柔顺。
一会打个呵欠,一会看到了什么好笑的地方,捂着嘴无声地笑着,双眼弯成新月。
再下一次翻页时,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了贺云徽的眼睛。
“陛下您醒了?”
她放下话本,下榻给贺云徽倒了一杯温茶。
“朕睡了多久?”嗓子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贺云徽伸手揽过她,另一只手接过了茶。
姜舒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大概一个半时辰左右,陛下可要起了?”
一口气喝完了茶杯里的茶后,贺云徽清清嗓子,“嗯,今夜朕就在这歇下了,让底下的人传膳吧。”
又拿着她刚刚看过的话本,随意翻了起来。
姜舒月还想遮挡,无奈贺云徽一个练武之人,一只手就能将她禁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