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回合下来,桑鹿只赢了一局!

    刚叫嚣着要再开一局,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亮。

    屏幕上显示来电人:谢斯南。

    哦豁,玩不了了。

    要处理工作了。

    突然一下,对于工作狂封砚的共情感更深了。

    她把游戏手柄递给李婶,眼神示意让她们继续玩,不用等自己。

    客厅里游戏音效声吵闹,桑鹿走到阳台。

    推开玻璃滑门的时候,同时点下手机接通键。

    听筒里声音嘈杂。

    谢斯南在那边喂了两声,接着是一阵模糊杂音,信号好像不太好。

    桑鹿扬了扬音调:

    “喂,喂?谢斯南?听不听得到我声音?……”

    恰此时。

    书房的门被拉开。

    封砚准备去厨房拿瓶水。

    一推开门,桑鹿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他的耳畔。

    他脚步顿了顿。

    然后,听到阳台推拉门被合上的声响。

    循声望去。

    桑鹿正站在那里,手臂搭在栏杆上。

    表情放松,微风吹得她发梢飞扬。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她笑了下。

    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封砚眉眼凉淡,恍然想到今天听到的,那两个员工的对话。

    “侃侃而谈”、“从不冷场”。

    这样的形容词。

    对于他来说,陌生又遥远。

    男人目光变得很深。

    半晌。

    眸光被长睫遮敛,径直走向厨房。

    打开冰箱。

    上面三排空间,被五颜六色的汽水果汁填满。

    下面两排,是他常喝的矿泉水品牌。

    男人沉默的站在冰箱前,一手扶在冰箱门上。

    抬起手臂,手掌移动到冰箱的上面几排。

    停滞片刻,往前伸展寸余,突然间又停下动作。

    最终,手落下来。

    他放弃尝试新鲜口味的果汁,从色彩鲜艳的区域挪至千篇一律的透明玻璃瓶上,拿起一瓶矿泉水。

    关上冰箱门,离开。

    经过客厅时,张婶李婶已经没有继续玩switch,电视画面停留在游戏胜负结算页面。

    阳台的玻璃门还是关闭着,桑鹿俯在栏杆旁,嘴唇在动,一直在说着话,表情灿烂洋溢,眉眼眯成两道弧。

    砰——

    很轻的一声。

    书房门关上。

    封砚坐回书桌前。

    电脑亮出的光线映照出他几分心不在焉。

    书房和客厅由大面玻璃隔开,电视光线晃得人心烦。

    他眼皮懒散一撩,看过去。

    电视屏幕上,游戏结算画面被切割成两半,靠近他的这一半,一行英文字忽闪忽闪——“loser”

    空气凝滞了片刻。

    他淡淡收回视线。

    继续敲字。

    处理工作。

    当再抬起头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回到卧室。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台灯。

    封砚沉默地往里走,视线一挪,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团。

    桑鹿已经睡沉。

    忽地。

    一抹异样的疑惑缠绕在脑海。

    沉默注视了好久,他才找到这抹情绪的来源。

    今天,桑鹿没有给他准备安神汤。

    聊天聊忘记了?

    念头刚一闪过。

    他眉心猛地拧起。

    好无聊的想法。

    想这么多,看来还是不够累。

    本来准备睡觉的男人脚步一转,高大影子被门挤成一条线,然后不见。

    他去了健身室。

    两个小时后……

    沉重的沙袋被击打得摇摇晃晃。

    发泄完多余的精力,封砚摘下拳套,在健身室的浴室冲完澡,才又进入卧室。

    夜晚沉静。

    桑鹿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飘至耳畔。

    他这侧的床头灯亮着一盏,散发出隐隐光线,勉强描摹出她的轮廓。

    她侧睡着,白皙的脸被枕头挤压,鼓圆一小块。

    睫毛卷翘,随着呼吸频率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