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悔莫及。

    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刚刚还出言不逊嘲讽桑鹿。

    这下彻底完了!

    得罪桑鹿就等于得罪了封家。

    封家在京市的地位不言而喻。

    万一桑鹿向封总告状,封总想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小蚂蚁还轻松。

    罗楷不敢接着往下想。

    或许是商人天生自带的敏锐直觉,封砚视线只是随意掠过罗楷那边,便快速识别出对方的惶恐胆怯。

    做了亏心事才会胆怯。

    封砚视线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这一停,罗楷身体一颤。

    脚步发虚,站不稳。

    眼神胡乱逃窜,只想躲避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目光。

    太可怕了。

    想逃,想遁地。

    双腿却像被灌满了泥浆,动也不敢动。

    此时。

    电视台门外的奔驰车里。

    庄晓伸长脖子张望着。

    眼前画面转变太快。

    她又听不见众人交谈声音。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情况?

    刚才一辆豪车开进去,车里下来一个男人,然后旁边人都顷刻间变了脸?

    桑鹿又为什么突然走到那男人身边?

    为什么大家看桑鹿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和谄媚?

    桑鹿不是被开除了吗?

    凭什么还能那么淡定?

    庄晓纳闷不已。

    重重揉了一把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努力分辨。

    直到,看见那个气质矜贵的男人和桑鹿一起坐进车后座的时候。

    庄晓爆发一声惊呼。

    双手抓紧方向盘。

    嘴巴张大,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封砚?!”

    不可能看错,那个男人就是封砚!

    她在网上搜索时,曾盯着那张脸欣赏了好一会儿。

    到底怎么回事?

    封砚怎么可能和桑鹿坐进同一辆车里?

    和桑鹿玩玩的,不是他弟弟封逸吗?

    庄晓目送着那辆黑色轿车驶出电视台,直至看不见车尾灯,都还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判断错了。

    双手重重一砸,锤向方向盘。

    一阵尖锐的喇叭鸣响传出——

    新做的美甲掐进皮质方向盘里。

    “嘎”一声。

    美甲折断。

    她吃痛地捂住手指。

    眼睛还盯着那辆车离去的方向。

    忽地,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说…桑鹿是脚踏两只船?

    桑鹿何德何能!

    可以两只脚同时踩到封家的两艘大船?

    妒意充斥着大脑。

    庄晓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她不想看到桑鹿超过自己哪怕一点点。

    而眼下,却被超过了已经不止一点点。

    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行!

    绝对不行!

    双眸骤然迸发出狠厉的光。

    一定要把桑鹿从云端扯下来!

    想办法。

    想办法。

    肯定会有办法的。

    对了!

    桑鹿那么不要脸,勾搭完弟弟,又缠上了哥哥。

    封家人知道吗?

    她一定要揭露她的浪荡行径!

    ……

    宜乐小区。

    中心花园。

    庄母将她零碎得知的消息拼凑起来。

    添油加醋,转述给林月音。

    老街坊们早已聚成一团。

    谈论,插话:

    “不会吧?你说的是老桑家的女儿鹿鹿吗?”

    “那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挺好的小姑娘,不可能犯那糊涂事吧?”

    “就是,你可别乱说噢。”

    庄母急了:“我怎么会乱说!我和我们家晓晓一起,亲眼看见的。”

    “看见什么?”有人问了一句。

    庄母:“就前阵子,桑鹿回小区那天,坐着一辆豪车,八千多万的豪车!能是她买得起的吗?”

    “噢哟,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好像是见到过一辆蛮豪华的车,眼生的很。”

    “就是那辆车,白的!”庄母斩钉截铁。

    那人回忆着:“好像确实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