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上的风大的出奇,风在她耳边吹的霍霍作响。

    靠近崖边的一块平地上,搭着三个帐篷,从帐篷里传来了呼噜声。

    估计北戎人怎么也想不到,底下有守卫,竟还有人能从这里爬上来吧,所以才敢扎了三个营帐在这里,士兵们都在里面睡大觉。

    沈安安心下想着:‘先解决这些白给的。’

    她折了根树枝,挽起了一头乌黑长发,然后拿着匕首潜入了帐篷。

    她手法很娴熟,没有闹出半点动静。

    一个个都在睡梦里去见阎王了。

    沈安安解决了最后一个,大家都走的很安详,没有一点儿痛苦。

    凡是有驻扎的地方,都亮着火光,这无疑成了沈安安的风向标。

    就这样,她一路摸到了马厩处。

    马匹跟抢来的草料在一起,沈安安看着一匹匹拴着的马,这要是一个个的宰,得宰到什么时候?

    她不作过多考虑,直接一把火点燃了草料。

    风大,火势起的很快。

    上千匹马受了惊,四处乱窜,仰天长啸。

    睡梦中的北戎士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人与马一片混乱。

    被马踩死的也不在少数。

    趁着混乱,沈安安也没闲着,顺道遇到的就解决,摸到了粮草库。

    她故技重施,又是一把火。

    粮草离帐篷比较近,连带着帐篷也被引燃了,又是在山上,压根没法取水灭火。

    整个北戎军帐一时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谁也想不到是轩辕的人从悬崖爬上来做的这一切,只当是天干物燥自然起火,忙着抓马的、灭火的、抢救粮食的……

    一片混乱里,营帐中冲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扎着两根麻花辫。

    他一把抓住一个士兵,“发生了什么?”

    “着火了扎木乃大人,马厩和粮草库都着火了。”士兵匆匆忙回着。

    扎木乃松开手,命令着:“马上将人都集结起来,点燃牛粪报信。”

    他一眼就从乱糟糟的人群里认出了沈安安并非北戎人。

    原因无他,沈安安正拎着两只水桶,用饮用水浇着牛粪。

    “混账,瞎了你们的狗眼,轩辕细作就在那儿?给我抓住那个中原女人。”扎木乃提着弯刀就冲沈安安跑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沈安安烧掉了他的重弩,随便牵住一匹路过的马,跃上马背。

    沈安安故意闹的更乱,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到了一根马鞭,碰上战马就是一鞭子。

    受惊的马更加疯狂了。

    扎木乃丢下弯刀,命人拿来了强弓,他正想给沈安安来个一箭穿心,不料他射出的一箭,却被沈安安随便抓了个北戎士兵挡住了。

    扎木乃气的脸都绿了。

    因着沈安安这一行为,哄乱的北戎士兵也渐渐稳定了,马和粮食都不管了,目标只有她。

    纷纷提刀或是拉弓,势要将沈安安当场杀死。

    动静大,但扎木乃发现,竟然只有沈安安一个人。

    他还不信了,几千勇猛的北戎士兵将一个中原娘们儿没辙。

    他一声令下,“给我活捉。”

    本来想射死她的那些弓箭手,闻言都放下了弓箭,转而提起了弯刀。

    而此时,已经有一部分人抓住了马,且骑上了马背。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北戎战马,一被牵住缰绳,很快就能冷静下来。

    沈安安瞧着,约莫有五六百人。

    她鞭子挥在马屁股上,“驾”一声,勒着马缰绳就往悬崖处跑去。

    边跑,她还边用刚刚顺手摸到的弓箭扭头射杀。

    简直狂妄至极,把北戎士兵像遛狗一样遛。

    这群马上的战士,绝不容忍一个中原女人在马术上战胜自己,一个个的拼了命的追沈安安,纷纷上头,哪儿管前路是何方?

    扎木乃看到沈安安逃跑的方向,心中顿感不妙,“快停下来,别追了。”

    “蠢货,停下。”

    他的大喊,淹没在呼呼的风声里。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骑着马掉下了悬崖。

    而那个罪魁祸首,骑着马站在悬崖边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挑衅和不屑。

    “贱人。”扎木乃气上心头。

    他抓起一匹马,翻身跃上,提着大刀朝着沈安安奔去。

    “跟我决一死战吧。”

    沈安安看了一眼天色。

    应该是丑正三刻了,就算路上有阻碍,赵五他们应该也快上山了。

    沈安安不欲和扎木乃纠缠。

    她骑马正面迎上扎木乃。

    两马汇合的一瞬间,各自出刀,可谁也没伤到谁。

    至于跟着扎木乃追上来的北戎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沈安安手松了马缰绳,双腿夹着马的身子。

    两手分别握着一把弯刀,从她两侧飞奔相迎的北戎士兵,非死即伤。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接下来,她便直奔上山唯一入口而去。

    希望刚才的动静,已经引得守入口的那部分北戎士兵,在回头支援的路上了。

    沈安安做事也谨慎,临走前又是一把火,能烧的都烧掉,凡是路过,皆无幸免。

    扎木乃又怎会如此轻易就放了她?

    毕竟是和轩辕打过无数仗的老将,很快便稳住了局势,统计伤亡人数。

    “简直奇耻大辱,被一个中原女人,干掉了一千一百人。

    我北戎何时有过如此惨绩?不杀此贱人,简直就是我一生的耻辱。”扎木乃气的胸口突突直跳。

    他对着集结好的人马,喊道:“诛杀此贱人者,赏千金,赐百奴。”

    一时间,北戎士气高涨。

    下一瞬,马蹄声四起。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有骑着快马的,已然追上了沈安安。

    为了杀她,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弓箭、流星锤、狼牙棒、锁链……

    个个都掏出绝技。

    纵使沈安安是个高手,可面对身后三千多人的混合追杀,她也有点儿顶不住。

    沈安安看着脚下死掉的马。

    “看来今天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就这一刹那,已经有人近身了。

    沈安安扔掉钝了的弯刀,凌空一跃,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流星锤。

    骑上这名北戎士兵马背的一瞬间,扭断了他的脖子,将他丢下了马,顺手又拔出了他腰间的弯刀。

    不巧,流星锤的链子绊住了马的前蹄,疾跑的战马一声长啸,头朝地倒去。

    沈安安一个滑铲,滑出好远,半截身子都因为惯性埋进了雪地里。

    “杀啊!!”

    身后源源不断有人追来,没有马,她只得凭借轻功,借力在一棵棵树上蹬着,继续朝入口处而去。

    可内力几番消耗下来,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