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挣扎,眼睛不敢看自家母亲。
“娘……您什么意思,儿子不懂。”
长公主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看着他这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时间只觉得额头突突的难受。
“不要叫我娘,这段时间我为你选了那么多高门大户家的女儿你一个都看不上,竟原来……原来是……”
长公主被他气的颤抖,可是后面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齐玉辉看着自家娘亲这样,便知道她已经都知道了。
一时间齐玉辉面色瞬间苍白。
长公主到底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努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以后咬牙看着自己儿子:
“辉儿,你和娘说,是不是那个女人勾引了你,若是她……”
“没有!”
齐玉辉眉头一皱,直接开口打断。
“娘,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她还并不知情!”
他这般维护温月棠,长公主心都在颤。
可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看着齐玉辉道:
“辉儿,你听娘说,今日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那温月棠已经是有夫之妇,娘再好好为您选一位妻子,你觉得如何?”
齐玉辉听罢,眼睛明显暗淡了下来。
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和温月棠压根就不可能,不过就是还抱着一丝期待罢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喜欢上了温月棠,或许是她与那个人相似的长相,又或许是她在梅花树下的样子太美了。
齐玉辉一阵恍惚,最后看着母亲那越来越难看的面色还是摇摇头:
“娘,我如今年纪还小,不急着娶亲。”
长公主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
到底是因为年纪小不愿意娶亲,还是另有别的目的,她哪里看不出来。
她一时浑身都有些颤抖。
“你……你……”
她指着齐玉辉半天,看着他始终不愿意服软,终于是忍不住了,当场朝外吩咐一声:“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关起来,没有本公主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
齐玉辉脸色瞬间一变,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自己母亲那冰冷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为自己辩解。
只有些着急的开口:
“娘,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您……您不要去找她的麻烦。”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长公主看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护着温月棠,更是生气了。
“还愣着做什么,不快动手!”
她厉声吩咐。
赶来的下人们全都一头雾水,在公主府做下人的,就没有人不知道公主对这位小郡王的宠爱。
平日里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今日居然舍得直接将人关起来。
也不知道小郡王这次是闯了什么祸。
不过这些人还是按照长公主的吩咐,直接将齐玉辉带了下去。
等人走了,长公主还觉得心口剧烈起伏着,愤怒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下去。
温月棠,温月棠。
她一遍遍的在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
这段时间,温月棠这个名字在京城贵妇之间出现的可不少。
每次提到她就都要说她阴差阳错救了皇上的事,以及她得一向冰冷的厉王的独宠的事。
“公主,宴会开始了。”
有人在长公主耳边低声提醒了一句。
长公主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
想到还没有举办完的宴会,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里面走去。
进去的时候宾客都已经到了,长公主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温月棠的方向。
不过在飞快看了温月棠一眼以后就又收回了视线。
而陆语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头忍不住一喜。
虽然有些生气齐玉辉居然被温月棠勾搭走了,可是温月棠如今是得了长公主的怨恨,可是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宴会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温月棠却发现长公主似乎是时不时就会看自己一眼,她心里也有些疑惑。
按理说自己和这位长公主并没有接触啊,可是这位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有些奇怪。
既然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温月棠便也不再多想。
这场宴会说穿了就是一些还未出嫁的小姐们的舞台,与自己关系不大。
现场有不少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到了长公主面前。
琴心在一旁小声的提醒:
“奴婢听说康郡王如今年纪不小了,长公主似乎有意为康郡王找一个亲事呢。”
说到了这里时,正好听到长公主在夸赞一个女子。
“不错,我早就听说了沈大姑娘你是个才学出众的孩子,还跟着你母亲一起学习了管家理事,果然是个好孩子。”
她眼中满是赞扬之色。
不知是不是温月棠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位长公主似乎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
而那被她夸奖的女子是个看着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一身粉色衣裙正跟在一个端庄的夫人身边,听到了她的夸奖脸颊一红,连忙低下了头来:
“公主过奖了,不过是学了些皮毛而已,让公主见笑了。”
“这孩子倒是个谦虚的。”长公主似是更加满意了,“诗书读的不错,又这般乖巧懂事,若是本公主也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就好了。”
她意有所指。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长公主这么说了,她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看来这位沈大姑娘是被看中了。
一时间不多人羡慕嫉妒的目光落到了沈大姑娘的身上。
人多了就不免有人酸言酸语:“沈大姑娘别的倒是不错,不过样貌却是算不上出众。”
人多眼杂,没人听到这话是谁说的。
沈大姑娘听到以后,脸上露出一抹难堪之色,赶忙低下了头。
时下男子都喜欢女子弱柳扶风模样,可偏偏沈大姑娘是个面容似玉盘饱满的,看着端庄大气,可男子大多都不喜欢。
可长公主一听这话,却是瞬间就恼了,她重重一拍桌子,当即呵斥出声:
“胡言乱语,女儿家当以德行为先,且为人正妻的,会管家理事才是正经,只有妾室通房才需要以色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