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手的时候,其他人早就躲开远远的,生怕被两人气机伤到。
而眼前这一幕,让休岭县的县兵,朱宏昌等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朱宏昌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二当家可是踏入了筑基境界中期的强者啊,那牧长青即便是踏入了筑基境界,也不过筑基境界初期而已——”
秦松也是他们商会二会长,所以他也称呼二当家。
休岭县兵们更是骇然。
这些人都是秦松的老部下,都知道秦松的厉害,特别是那青蛟旗,筑基境界初期少有人能抵挡。
但是此刻竟然轻易被破,人也被轻易击败,还斩断一条手臂!
松树刷刷掉落积雪,秦松感觉胸口一阵发凉,然后又传来钻心的痛苦,他咳嗽吐出一口鲜血,眼神惊恐看向了牧长青。
“你,你境界分明是筑基初期,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牧长青过来,捏住了他的咽喉,看着秦松的眼睛:”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秦县尉,我现在正考虑一件事情,要不要杀了你,杀了你的部下们,然后将这一切推卸在血魔宗的身上。”
“前几天血魔宗在清河郡犯下血案,想必你也有耳闻,我若是现在杀了你,推卸血魔宗头上,想来觊觎你位置的人会很愿意相信!”
秦松闻言眸子中瞬间浮现惊恐神色,连忙结巴道:“牧,牧兄弟,对不起,我,我承认我之前做事是太粗鲁了一些,兄弟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你要什么?一切好说。”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秦松也怂了。
长青冷笑:“放过你,你以后必然会算计报复我,我看还是杀了一了百了!”
“别别别,不不不,我发誓,我发誓,只要你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报复,反而会感激你的不杀之恩!!”秦松吓得都快尿了,真怕这家伙把自己杀了。
长青眼中光芒闪动,也在考虑是杀了对方好,还是留着对方好。
杀了,休岭县必然追查!
放过——如此仇恨,对方会放下吗?必然会有日后的算计和报复。
长青想了想,心中有了决断。
长痛不如短痛,杀人麻烦不少,不杀后续同样破事一堆。
那还犹豫个吉儿,念头通达爽了再说!
咔嚓!
他手指一捏,秦松脖子瞬间被捏碎。
秦松瞪大眼睛,双腿不断乱蹬惊恐看着牧长青,喉咙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杀了自己!
他竟然直接杀了自己!
他不怕后续休岭县的追查吗?
他怎么敢啊!!
这一刻,秦松突然无比后悔。
自己惹上了个什么凶人,不就是抢了几千斤的粮食吗?
牧长青眼神看向其他县兵,远处的休岭县兵们眼中也露出了惊恐神色。
牧长青竟然敢直接杀了县尉大人。
他们没敢过来帮忙,是因为不敢搅合进入筑基强者的战斗,二来也是相信对方不会敢杀同级官员,打不过顶多给赔偿。
但是他们没想到。
这个赤岭县尉敢直接杀人!
朱宏昌也吓傻了,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惊恐吼道:“逃!!”
说完,他祭出飞行法器,准备逃命!
县尉都被杀了,那自己等人的结局是什么?
嗖!
但是比他飞行法器更快的是牧长青的虎魄飞剑,飞剑虎魄瞬间洞穿了他的脑袋!
牧长青对其他还在震惊中的武馆弟子们下令道:“一个不留!!”
王猛一个激灵,随即脸上浮现兴奋的红润,馆主太对自己胃口了,他大吼道:“杀!一个不留!”
王猛身先士卒,拔刀直接杀向了二十名休岭县兵们。
“杀——”其他武馆弟子反应过来,随即也拔刀开始围攻休岭县兵。
雪原上骤然炸开一声声暴喝,王猛重刀劈落时带起的风压将三丈内的积雪清空。
这名炼气八层的武馆弟子,如今也是武馆教习的高手双目赤红,刀锋直取最近那名县兵咽喉,正是此人踹开了武馆的门。
“铛!”
县兵横架制式军刀格挡,刀刃相击迸出串串火星。王猛变招快得惊人,刀背顺势下压,铁靴已狠狠跺在对方膝盖。
“咔嚓”骨裂声混着惨叫,他旋身一记回斩,刀光如新月掠过脖颈,喷涌的血柱在雪地上浇出扇形轨迹。
十步外,杨忠的白虎七杀枪法正抖出七朵枪花。
这年过六旬的老教头须发皆张,枪尖点地借力跃起两丈高,正是“白虎下山”的起手式。
下方三名县兵慌忙举盾,却见枪尖凝聚的煞气漩涡突然爆开,气浪将精铁盾牌撕成碎片。
最中间的县兵被枪杆扫中腰腹,玄铁轻甲凹陷处爆出内脏碎块。
“结阵!结圆阵!”县兵什长声嘶力竭地吼叫。残余的十五人背靠粮车组成防御圈,破甲弩的机括声此起彼伏。
弩箭离弦刹那,武馆弟子们突然变阵——七人踏着八卦步方位闪避,同时掷出腰间飞虎爪。精钢爪刃缠住弩臂,发力拉扯间将三名弩手拽出阵型。
“巽风无影!”陈三郎身形如鬼魅切入缺口。这专修八卦拳的瘦小汉子双拳泛起青光,拳路飘忽专攻下三路。
县兵挥刀下劈时,他忽然矮身钻入对方怀中,一记“震雷惊蛰”寸劲轰在肝区。
被击中的壮汉双眼暴突,口中喷出的血沫里带着脏器碎片。
雪地上突然炸开冰蓝色光芒。县兵阵中竟藏着个炼气八层的修士,他捏碎的寒冰符化作数十根冰锥飞射。
三名武馆弟子闪避不及,大腿被贯穿后仍单膝跪地挥刀,也有胸膛中箭。
最年轻的李小虎咬牙掰断腿上的冰锥,染血的半截冰凌当作暗器掷出,精准扎进施法者眼眶。
“救、救我”那修士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正好撞上杨忠的枪锋。白虎枪法贯穿胸膛时,枪尾铜环震碎了他内脏
战圈边缘,朱方拖着断腿在血泊中爬行。这个半刻钟前还趾高气扬的商会子弟,此刻锦袍已被雪水血污浸透。
他颤抖着摸向掉落的传讯玉佩,眼前却突然出现双鹿皮靴——
一名梳着麻花辫的武馆女弟子正冷冷俯视着他。少女手中朴刀沾染鲜血,挥落时却比刽子手的斧头更果决。
“这是替李师姐讨的。”朴刀割开对方脖子时,她想起李子真师姐教她武学时候的画面
战局呈现一面倒的屠杀。武馆弟子们将八卦拳的合击之术发挥到极致:每当县兵集中攻击某人,立刻有同伴以“坤地载物”之势分担压力。
发现破绽时又化作“离火燎原”的连环快攻。雪地上脚印逐渐形成诡异的八卦阵图——
“铛啷!”
最后一名县兵丢下卷刃的佩刀跪地求饶,他左臂已被齐肩削断。王猛的重刀悬在他头顶三寸,转头望向正在擦拭枪尖的牧长青。
“馆主,留活口吗?”
长青甩落枪缨上的血珠,目光扫过那些装满仙粮的麻袋。某个染血的布袋裂了口子,麦粒正簌簌漏在雪地
他走过去收拾粮食,淡漠道:“记得把界碑上的血迹擦干净。”
这句话等于宣判对方死刑。王猛刀光闪过,最后的人头滚落在界碑旁。
那碑上“休岭县界”四个朱红大字,此刻正被喷溅的鲜血重新描红
战斗收尾时,武馆弟子们沉默地打扫战场。有人从县兵尸体上搜出被抢的灵液葫芦,小心地用衣袖擦净;有人将同门受亡者抬上运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