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下停车场,将人放到副驾上,他就自然而然地头靠在头枕上。
“谢总?”
“谢望辞?”
“烦人精?!”
向梧还真的没喊醒,谭月已经把酒店房间号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月亮月亮:这是谢总经常住的房间,你送到那去吧。】
等红灯时,向梧还盯着谢望辞仔细观察了一会,确认他呼吸确实均匀,眼球也没有乱转,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
扶着谢望辞进了酒店的门,将他放倒在了床上。
双腿自然地搭在了床边,双臂展开,头歪向另一边,身体软的像是一块橡皮泥一样。
人横躺在床上,白色的衬衫因为他张开的双手绷紧,包裹着紧实的胸肌凸显了出来。
今天拍摄触碰到的手感,好像又充盈在向梧的指间,很温热,很有韧性,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捏一把。
向梧被自己潜在的犯罪倾向吓了一跳。
赶紧挪开目光。
很不巧,仓皇间她的目光落到了……他腰上,两道深刻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向下绵延。
心脏跳得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一样。
这具肉体很美好,要是长在一个跟她同样需要自己努力奋斗的演员模特上,她还有心想要接近。
可惜,是长在一个富二代身上。
太麻烦了。
还是离远点吧。
她俯下身,膝盖支在谢望辞身侧,探着手去拍了拍他的脸。
“我走了啊!”
起身的瞬间,衣角被人勾住。
一股力道拽着她,她不仅没起来,还差点扑到谢望辞怀里,幸好她反应快,伸手撑了一下。
近在咫尺的男人,呼出的灼热的气息送到她脸上。
一缕混合着雪松和酒精气味的气流擦过她的脸颊,她的心就疯狂一分。
心脏不安分地撞着她的胸口,似乎下一秒,就要穿破她胸前的骨头和皮肤,澎湃而出。
谢望辞没醒,勾着她的衣服的手指没松,咕哝了一声:“喝水。”
向梧松了口气,拨开勾着自己衣角的手指,起身拧开了瓶矿泉水,递到了谢望辞嘴边,喂他喝了两口。
放下水瓶,她没有再着急离开。
室内的灯光有点暗,投在他脸上,消融了他脸上冰山般的压迫感,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向梧支着下巴,认真端详他的五官,确实难得的好看,一眼难忘的那种。
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只不过被她的理智强行压着,现在又被这张脸勾了出来。
只有她自己的感觉是最清晰的。
她对谢望辞不排斥。
甚至不止。
现在谢望辞醉得人事不省,没有了身份带来的差距,她能感受到一种原始的吸引力,很强烈。
向梧白皙的腮颊随着她野心的疯长,微微鼓动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因为长得帅?
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如果将这原因揪出来。
她的病,是不是就能好了?
想到此,向梧闭上了眼,朝着薄唇凑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触感还没抵达。
温热的手掌托住了她的下巴,稍一用力,她就被掀到一旁的枕头上。
“唔……”
谢望辞托着她下巴的手没松开,惩罚般的越捏越紧,让她整个后背几乎陷到了柔软的枕头里。
向梧睁眼,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谢望辞的阴影中,他背对着灯,直立的上身被镀上了一层光圈,猩红的眼眸垂下盯着她,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这么想得到我?”
向梧又痛苦地闭上了眼。
死了算了。
这是从她遇见谢望辞之后,第三次这么想!
“刚才当中给我造谣?现在又对我图谋不轨?就这么喜欢我?”
向梧死心了。
也顾不得是不是得罪人了,直接毁约,“你有没有证据!我凭什么听你的!”
反正她下一部戏是在山里,一去十几天,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他总不至于去山里把她揪回来吧!
她就不信谢望辞会那么有耐心,能把这件事惦记上十几天。
“跟我讲证据?”谢望辞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笑得有几分轻佻,“我告诉你理由,已经算是客气了。”
换句话说。
他要来硬的了。
“我……我……”
向梧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几分。
“那你说说,协议想怎么签?”
谢望辞眼眸一亮,“还记得?”
他瞥眼看着向梧,那双眼含着雾,雾里包着的是西湖那么大的委屈,是真的没别的花样了。
终于老实本分地跟他谈条件了。
他松开了向梧,人站了起来,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
“现在不一样了。”谢望辞说,“鉴于你反悔在先,我们现在就签协议,明天一早就去领证。”
向梧:“我们现在既没有电脑又没有打印机怎么签?”
他望着向梧,目光灼灼,“会写字吧?”
“……会。”
……
一个小时后。
向梧手里握着中性笔,手下压着的a4纸密密麻麻写了十几条不公平条款,稍一思索,又加上了一条。
“算上暂时不能公开,应该没有别的了吧。”
身后的谢望辞像个监工一样盯着她。
“再加一条,乙方要搬到甲方家,给甲方做佣人,照顾甲方饮食起居,没有甲方允许,乙方不得私自搬回家。”
向梧:“……”
这人可真无耻啊。
“这太过分了吧!”向梧抗议,“这根本不平等啊!”
谢望辞寸步不让,“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既然你承认不会做饭,那就只能来给我做佣人了。”
向梧:“……好。”
监督着向梧将条款写上,谢望辞眼神愉悦了许多,盯着向梧。
“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加上去的?”
向梧说话声音像蚊子嗡嗡:“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那个……”
谢望辞听清了,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杏眼含水,可怜兮兮的。
忽然有种罪恶感。
但不多。
“最好加上,我应酬蛮多的,我实在是怕我喝醉了回家,再遇到歹人,稀里糊涂就失了清白,尤其是那种我帮过,救过的某些人。”
向梧认命,圆珠笔竖到了谢望辞一张一合的薄唇前,制止住了薄唇即将吐出来的其他恶毒语言。
“好好好,我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