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绕过那座雕像,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前方有一处闪烁着白光之处 ,像是黑暗中唯一的指引。循着光亮,两人来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上面暗红的铁锈如同凝固的血液,爬满整个门板。
风一鸣下意识伸手去推,铁门却纹丝不动,仿佛与地面融为一体。
就在他准备再次发力时,身旁的丑奴突然轻笑出声,她伸手指向旁边阴影处的一个推杆。
随着她用力一拨,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缓开启。
门后是一座宽阔的庙殿,寂静而空旷。两旁的案台整齐排列,却不见一人落座,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在殿宇的最深处,一个巨大的黑影矗立着。
风一鸣定睛细看,竟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形怪物,那宽阔的肩膀上长着一颗巨大的鹿头,站在高高的案台之后,整幅画面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丑奴却毫不畏惧,大步走上前,声音清脆:“鹿头先生,这次我可带了许多绿鬼石来咯!”
鹿头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发出低沉的人声:“是吗?我瞧瞧。”
它接过丑奴递来的布袋,掂量了几下,“怎么这次这么多?”
丑奴得意地昂起头:“那是自然!快给我!”
鹿头将布袋中的东西倒出,又从案台下方抓出一把碧绿的水晶,“这些,拿去吧。”
丑奴欣喜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将绿水晶放入袋中:“谢啦,鹿头先生!对了,我要去找鬼医,能借这条路走吗?”
鹿头点点头,指向一侧:“去吧。”
风一鸣顺着他的手势看去,那里有一扇木门。
丑奴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快步走去,推开木门是另一侧街道,那斑驳的岩壁,昏暗的光线,和方才的街道并无二致。
风一鸣忍不住问道:“你拿的那些绿色水晶有什么用?”
丑奴解释道:“这是绿魂晶,由绿鬼石锻造而成,里面的魂属性元素更纯粹,可以用来修炼,也能淬炼法宝。”
风一鸣低声道:“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虽不是真正的地狱,却也相差无几。”
丑奴笑着打趣:“想什么呢!跟我走,带你去找鬼医!”
风一鸣看着她道:“你认识的人很多!刚才那位身上的气息也很不一般!”
丑奴道:“没什么啦!你在这地底住个二十年的话,你也会对这里很熟悉咯!”
风一鸣正要回应,突然,一股炽热的火毒毫无预兆地在体内爆发。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瞬间瘫倒在地,浑身像被烈火灼烧,骨头仿佛都要被融化。
皮下的血管泛着刺目的红光,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惨叫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丑奴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忙:“怎么一次比一次严重!”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屋檐上悄无声息地窜出,好奇看着地上翻滚的风一鸣,不自觉渐渐移近了脚步。
风一鸣双眼布满血丝,脑中疼痛欲裂,他拼命调动着罡气将火毒慢慢压制下去。
若不是他有着远超常人的坚定意志,即使是身体能撑得住 脑子也得被火毒烧毁成傻子。
此时,只见那身影跳落下来,躲在他们后方。
风一鸣火毒渐渐退去,忍着余痛,操控着曙光化作一条金属丝带,如闪电般将黑影一把缠住,卷至面前。
风一鸣摇晃着缓缓站起身,手中提着那物在吱吱乱叫。
丑奴这才发现这个不速之客,忍不住惊呼出声:“幽烬尸蠃!”
只见那怪物形似巨型蜈蚣,却长着蝙蝠般的膜翼,紫黑色的鳞片如同烧焦的木炭,表面布满裂痕,隐隐透出暗红幽光。
它的头部宛如扭曲的骷髅,深陷的眼窝中跳动着两簇幽绿的鬼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风一鸣强撑着身体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丑奴捂着鼻子,一脸嫌弃:“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幽烬尸蠃极为稀有,只栖息在阴森的乱葬岗、古战场或是被诅咒的陵墓,专以充满怨气的尸体为食。它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土地寸草不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扔了吧。”
风一鸣将手中的幽烬尸蠃提起,幽烬尸蠃扑腾着翅膀吱吱乱叫,突然口中喷出一团蓝火,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风一鸣侧头一闪,手中的曙光将其口部也牢牢捆住。
风一鸣正犹豫如何处置,突然,一男一女飞身而下。
两人衣着华丽,面容苍白,显然是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
男子眼神贪婪,指着幽烬尸蠃喝道:“好家伙,原来跑到这儿了!把它交给我!”
风一鸣不为所动,男子顿时恼羞成怒:“你聋了吗?”
这时,一旁的女子突然指着丑奴,眼中闪过惊讶:“你……你是丑奴!”
丑奴连忙侧过脸,低声道:“认错人了。”
女子却放声大笑:“得了吧!这张脸丑得独一无二,我怎会认错?”
男子也跟着调侃:“丑奴,你在这儿干什么?整天瞎跑。”
丑奴索性双手一叉腰,毫不示弱:“是我又怎样?我在哪儿关你们什么事!”说着,拉起风一鸣就要离开。
两人却不依不饶,女子阴阳怪气道:“我说你整天不回家,原来是在外头找了个情郎!不过……”
她夸张地干呕一声,“你找的男人也太丑了吧,真丢人!”
男子附和道:“妹妹,你别说,他们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丑奴气得满脸通红:“青夭、卓月,你们闹够了没有?别挡道!”
风一鸣眼神一冷,声音低沉而冰冷:“滚开。”
青夭顿时止住笑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卓月也冷哼一声:“刚才让你放下尸蠃,你装聋作哑,现在还敢嚣张?今天得给你点教训!”
青夭急忙提醒:“哥,小心别伤了幽烬尸蠃!”
卓月自信满满:“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