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书记没有说话,只是端着酒杯。

    李平生陪着林观音喝酒,吃菜,没过一会儿,一瓶茅台就喝完了。

    “再开一瓶,你坐,我去趟卫生巾。”

    李平生咧咧嘴:“副书记,是卫生间吧?”

    “是,卫生巾。”

    李平生闭上眼,完了,书记却实是喝多了。

    李平生将茅台酒里装满了水,然后等着林观音。

    林观音扶着墙出来后,李平生将她扶在座位上:“林副书记,这是……失恋了吗?”

    “压根没恋,去哪失恋?”林观音端着酒杯,品了一口。

    没喝出来这是水。

    林观音眼里射出愤怒的光芒:“知道今晚我跟哪位领导吃饭?”

    “领导~我想不出来。”

    “混账玩意,谁让你打听的?”

    李平生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我没想打听,是你问的啊!

    跟喝酒的女人讲不清道理。

    “妈的,我真憋气!”

    林观音爆出粗口,深吸口气:“是乔氏集团的人请我吃饭,席间还请了省里的领导!”

    “妈蛋儿,都七十几岁了,还在那耀武扬威!”

    李平生好奇的看着林观音:“七十几岁?书记,国家不是规定60多岁就退休?”

    “退休了呀,但留着自己的人在任上!”

    林观音咬牙:“听过那句话没有?我在任上,让谁上去,谁就上去;我下了任,让谁下来,谁就下来!”

    “这老东西显然深谙其道!”

    李平生没有说话,难怪乔氏集团有恃无恐了。

    他们的根在省城里,无论天海发生什么大事,省里都能压制下来。

    那这是问题就有些复杂了。

    “林副书记,我能不能问问,这个老领导是什么意思?”

    林观音也喝多了,平时她不会说:“老东西说,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有官的地方就有腐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徒。”

    “让我以天海的经济建设为己任,抓大放小,免得耽误正经事。”

    李平生点头:“保持社会稳定团结。”

    “社会怎么稳定?怎么团结?如果不查了乔氏集团,怎么给天海百姓一个交代?”

    李平生嘴唇动了动,摇头说道:“林副书记,你冷静一点。”

    “乔氏集团已经知道错了,已经愿意拿出赔偿金给你,我觉得你也可以适当的收手。”

    “戚天就白死了?”林观音反问。

    “不是白死,你有证据吗?”

    “不查怎么能有证据?”

    林观音气鼓鼓的说着,好像陷入了死循环。

    李平生只能换一个角度:“好,不说乔氏集团,有句话说的好,不忘初心。”

    “林副书记,回想一下你是怎么来到天海的。”

    林观音看着李平生,没有说话。

    那是她家族的一次会议,说上头想要整顿天海,林观音就主动请缨,立志还天海一片海晏河清。

    “从0到1是改变,从1到11难道就不是了吗?”

    “步子不能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李平生有理有据:“咱们坦白说,小小的一个乱收费的事情,都能让书记郁闷,假如是更大的事情呢?”

    “我们可不可以这么设想,天海跟省里,甚至更高的地方有利益关系?”

    “你想查,难道不要稳扎稳打吗?”

    李平生点燃一根香烟,林观音悚然而惊!

    她呆呆的看着李平生,她有点理想化,认为市里就是市里,省里就是省里,更上头就都是好人。

    其实是错的!

    难道省里就没有人想通过天海分杯羹吗?

    上头就一定都是好人吗!

    林观音只觉得身体拔凉,四面楚歌!

    李平生见林观音幡然醒悟,这才放松下来:“刚才你说戚天的问题,我们做这样一种假设,人就是孙瀚海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