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叶默不禁点了点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李静和他哥哥李锦森,两人身上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很快,叶默跟着李静离开了王政办公室。

    王政望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此时,窗外的暮色正渐渐变得浓稠,市局大楼外那闪烁着的霓虹招牌,透过窗户的玻璃幕墙,在室内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看着这光影,王政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三个月前的那个寒冷清晨——12月  20日  7:17分,那急促的报警电话铃声,好似一道尖锐的闪电,瞬间撕裂了冬日清晨原本的寂静,也拉开了这起案件的序幕。

    证物室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温度偏低,一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刺鼻气味和纸张陈旧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静轻车熟路地走到档案架前,微微踮起脚尖,伸手取下一个厚重的档案盒。

    “叶队,这起案子的时间线,得从两个月前说起。12月  20日,出租车司机赵建在市桥河涌桥底发现了异常情况。”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档案盒里抽出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接警记录单和一些现场照片。

    叶默戴上事先准备好的乳胶手套,随后伸出手指,缓缓划过一张张现场照片。

    在其中一张照片里,一个蓝色的行李箱半敞着,静静地躺天桥底下的垃圾堆中。

    行李箱的拉链豁口处,能见到不少的苍蝇附在上面。

    “出租车司机赵健报警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叶默看着照片,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早上七点十七分。据他所说,他送完早班乘客去客运站,在回程的路上突然尿急。按照他自己的说法,隔着足足二十米远,他就闻到了一股‘像坏了三天的臭鱼’一样的刺鼻气味。这名司机可是咱们局‘警民热线’的忠实听众,平日里没少听广播里讲的那些刑侦故事,所以当时他下意识地就选择了报警。”

    叶默的目光在听到李静的描述后,微微皱眉,分析道:“尸体裹着塑料袋,又被密封在行李箱里,正常情况下,不该有气味外溢出来才对。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李静闻言,迅速翻开一旁厚厚的现场勘查报告,用指甲在某段文字上轻轻点了点,示意叶默查看。

    “我们抵达现场的时候,行李箱的拉链呈  45度拉开状态,包裹尸体的黑色垃圾袋上有三处不规则的撕裂口。”她一边说着,一边调出物证照片,照片里,垃圾袋的裂口边缘参差不齐,看起来十分突兀。

    “起初我们怀疑是野狗撕咬造成的,可后来法医对此做出了否决,这就说明情况没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在赵建发现之前,有人刻意打开过这个箱子。这个人不仅近距离接触过尸体,而且在发现之后,却选择了沉默,没有报警,这背后的原因值得深究。”

    闻言,叶默随即摸了摸下巴,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这时候,李静拿出现场拍摄的照片,一张张的摆放在桌子上。

    “我们在案发现场的行李箱里,只发现了被害人的躯干,被害人的头颅和四肢都是没有的,并且最离奇的地方在于,被害人尸体的下身部位,还塞了东西。”

    说到这里,李静将一张照片递给叶默,随即继续道:“经法医鉴定,里面的东西,正是男性的……那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