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中南半岛必须尽快打下来,然后开展南洋贸易,否则那些欲求不满的士绅缙绅,绝对等不下去了。”

    此话一出,太子标瞳孔猛地一缩,心中一震。

    他深知士绅缙绅们的贪婪,他们欲壑难填,早就不满足于东海贸易了,南洋贸易若是继续拖延下去,天知道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可是安南百姓这边……”太子标还是有些担忧,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问题不大。”李祺摆了摆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收拢民心这些事情,标哥你是行家。咱们现在该考虑的是,将安南变为交趾行省后,该派遣何人前去布政,施行教化!”

    太子标听后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安南脱离中原良久,在漫长的岁月里,早就形成了独特的生活习惯与文化方式。

    再加上大明强行将安南收复,这无疑会加剧安南百姓的抵触心理。此外,安南刚刚收复,军旅未息,百废待兴,招抚流民、推行仁政,每一件都是麻烦事情。

    在这种前提之下,交趾布政使一职,就需要不折不扣的人才,寻常平庸官员去了,根本就难以胜任。

    想到这里,太子标立刻就来了兴趣,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文和,你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李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有倒是有,就看标哥敢不敢用了!”

    听到这话,太子标也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好奇,“你李文和举荐的人,孤自然敢用,但说无妨!”

    “好!”李祺也不废话,直接从袖中掏出一份履历,递了过去。

    太子标见状笑骂道:“你啊你,真是混账,明明早有准备,还故意吊孤的胃口。”

    “标哥先是看看再说吧,我担心你真不敢用!”李祺笑道,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见此情形,太子标立刻翻开履历,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写满了震惊。

    “清源县主簿黄福?!”他抬起头,看着李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文和,你在跟孤说笑吗?他才二十六岁,甚至还未到而立之年!”

    李祺神色认真地看向太子标,目光坚定,反问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看我是在说笑吗?”

    这下子,轮到太子标迟疑了。他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这不太现实!毕竟黄福年纪轻轻也就罢了,他甚至还会试落榜,只是以太学生步入仕途!孤若是按照你的意见,将这黄福从一个不入流的县城主簿,超擢为正二品的交趾布政使,别说朝野沸腾群臣反对,就连父皇那一关都过不去!”

    开什么玩笑?

    一个不入流的县城主簿,摇身一变成了正二品的行省布政使?

    而且他还不满三十岁,仅仅只是个太学生?

    这要是传扬出去,满朝文武都会骂他朱标昏庸!

    李祺轻笑道:“所以我刚刚说了,这人你不一定敢用!反正人才我给你了,至于用不用他,那就看你自己了!”

    听到这话,太子标罕见地露出了凝重之色。他停下脚步,看着李祺,认真地问道:“文和,你就这么看好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祺再次强调道,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二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太子标败下阵来。

    “既然如此,那孤就信你一回,哪怕朝野沸腾,这人孤也用了!不过,咱们得先过父皇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