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解释无用，文清雅的眼泪立马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如此场景，实在是看着让人心疼啊。
她抽泣着开了口：“皇上，臣女……臣女也是一时糊涂，这才出此计策的，但……但下毒之人真的不是臣女啊！”
听着她的话，沈垣半信半疑，语气威严：“下毒之人不是你？那你说，究竟是谁！”
话落，文清雅不由自主地将眼神瞥向了一边站着的好多宫女身上。
她眼神搜寻着，终于和后头十分胆怯的宫女对上了视线。
“皇上，就是她！”文清雅毫不犹豫地指了过去，眼里没有半分的同情包容。
“传上来！”
侍卫将那站在后头的宫女给死死拽了出来，带到了文清雅跪着的位置。
那宫女一上来便是吓得不行，连连磕了好几个头：“皇上饶命！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啊！那毒粉都是文小姐塞给我的，我也只是拿钱办事的啊！”
文清雅恶狠狠地朝她瞪了一眼：“蠢货，你在说什么！”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鉴啊！”那宫女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指控，只顾着一个劲儿地将事情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而文清雅却是咬牙切齿地凑近她，就像先前那般威胁道：“给我住嘴！你妹妹的命是不想要了么！”
但就当说出这句话之后，那宫女却是攥紧拳头，眼泪流的比她还要夸张：“文小姐，你不必再装了，我妹妹在昨日夜里就已经在宫外被你们杀死了！”
什么？
文清雅下意识地望向台上的皇后，等看见对方冷漠平静的神情之后，便立刻明白了什么。
那宫女咬牙切齿，继续向皇上诉说着事情的全部过程。
待整个说完，众人皆皆傻了眼。
尤其是文大人，他气得脸色铁青，可又奈何是自己的女儿，只好上前去求情。
“皇上，小女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想出如此计谋，求皇上开恩，就饶了小女这一回吧！”文大人抬手行礼，随后也跪了下来。
沈垣不禁感到头疼起来。
这文清雅说白了就是因为嫉妒顾晚妤的风光，所以才想要借此来拖延周荒平的痊愈时间。
女人之间，素来就是这种争斗的事情诸多。
但这文清雅终究还是犯了规矩，不得不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世界上比你优秀的人比比皆是，你怎能因为顾千金的琴艺胜过于你，你就从中作梗，甚至不惜去摧残周卿的身体？”沈垣眉头紧蹙着。
文清雅眼含着泪，“臣女知错……臣女甘愿受罚。”
提到受罚，这如今的受害者毕竟是顾晚妤和周荒平，周荒平尚还在屋中休养，那么便只有让顾晚妤来提起意见了。
沈垣稍微抬了抬头，朝着顾晚妤望去：“顾千金，你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朕能理解你，所以这文千金的惩罚，便由你来定吧。”
“多谢皇上。”顾晚妤微微低头，谢恩道。
此话一出，文清雅眼中满是惊讶。
皇上竟如此疼惜这个顾晚妤，就连自己的惩罚都还要交给她来定夺。
这可比当众抢了她的琴艺第一，还要更加屈辱！
但碍于眼下的局势，文清雅根本就无力反驳着，只能跪在那儿任由顾晚妤给自己下达惩罚。
可谁知那顾晚妤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轻飘飘地开了口：“皇上，臣女念在此次事件并未给周大人带来眼中的影响，不如就罚文妹妹留在这皇宫之中，清扫五日茅房吧。”
话落，众人听闻都不忍地嘲笑起来。
清扫茅房？
亏这顾晚妤能够想的出来，堂堂的文家千金，竟还要沦落到宫女的下场，去做那些肮脏不已的活。
文大人听此，也是脸上蒙上了一层羞耻的红。
而文清雅也觉得这顾晚妤根本就是故意在侮辱自己，却气得也半句话说不出：“你……！”
见文清雅下意识地出言反驳，顾晚妤很快就抓住她这一点故作询问道：“怎么了，文妹妹是不接受这个惩罚吗？”
紧接着她便抬眼看向沈垣，语气特装：“皇上，是不是臣女这个惩罚太过分了……”
还未等沈垣开口定夺，跪在地上的文清雅立马接了话，“顾姐姐的这个惩罚一点儿也不过分，臣女既是做错了，那便自然甘愿接受。”
顾晚妤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沈垣也抬了抬手，“既如此，那便按照顾千金说的做，不过……”
说到这他故意把声线拉长，“不过在她执行的这五日，顾千金你都要留在宫中，做做监督。”
“啊？”
这个操作是顾晚妤根本没有想到的。
眼瞅着今日都已经是宫宴最后一日，怎么又让她待这么久。
但这既然是从皇上的口中提出，她自然是不好拒绝，只好应答着点了头。
“顾千金，这陷害周卿的罪人已经找到，依你之见，接下来可还要继续检验呐？”沈垣坐在主座上，喝了一口茶水。
可坐在他身旁的皇后，眼神却是不如先前那般的温柔，反而还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看来，对方这也是大概猜出了自己已经知晓的事情。
而顾晚妤也无意想要招惹，她摇了摇头：“臣女觉得，如果还要继续检验的话也耗费大家的时间，既然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便直接结束吧。”
“行，那朕便听你的。”
下一秒，沈垣便吩咐下去，让人将摆放在这殿内的三桶水给撤走了。
顾晚妤朝着依旧跪在地面上的文清雅俯下了身子，露出一个假笑：“文妹妹，跪了这么久了，你也可以起来了。”
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文清雅只觉得恶心。
好你个顾晚妤，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今日这一出绝对是她故意这么安排，为的就是要让自己当众出丑！
她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那便多谢姐姐了。”
说着，她就靠着顾晚妤给的力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憎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