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燃烧，邪祟挣扎，片刻之后，终于周围清静了不少。
倒是水温高了很多，让楚风额头还出现了汗水。
【锚点点亮成功！】
游戏系统传来提示。
楚风本应该离开，但这水下洞府似乎还没受过人探索，既然如此，楚风自然也不愿放过这场机缘。
蚊子再小也是肉。
哪怕是几块灵石，既然都被楚风给遇到了，他没必要弃置不顾！。
“它们似乎是在守护着什么。”
楚风继续往前走。
随着他的深入，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阴森可怕。
废墟中散落着各种残破的物件，仿佛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和如今的衰败。
楚风终于来到了水鬼们守护的地方，只见那里有一座古老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图案。
此时还有一些水鬼，正围绕在石碑周围，仿佛是在守护着这座石碑。
楚风仔细地观察着石碑，只见上面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心中一动，伸出手去触摸那些符文。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石碑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水鬼们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而石碑上的符文也开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水底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楚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石碑中涌出，将他紧紧包裹在内。
他心中一凛，楚风的手指刚触及碑文，刺骨寒意突然扎入骨髓，眼前景象如被打碎的琉璃盏般片片剥落，血色月光下浮现出完整的周家古堡。
竟然正在战斗？
“这是大陈的士兵甲胄？”楚风惊讶的看到，周家古堡内，已经沦为一片战场了，到处都在厮杀。
火焰、硝烟、尸体、血迹。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武双双的确说过，曾经新朝旧朝交替的时候，曾发生了惨烈的战争。
这应该正是大陈玄铁军屠城那夜。
"求求军爷，孩子才满月啊！"抱着襁褓的妇人被长矛钉在门板上，婴儿哭声戛然而止。
几个士兵狞笑着用刀尖挑起襁褓，当着浑身抽搐的母亲将婴孩抛进火堆。
皮肉烧焦的滋滋声里，他们竟掏出酒囊往烈焰中倾倒。
东厢房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披着嫁衣的新娘被七八个兵痞拖向牛棚。
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飘落在血泊里，新娘父亲刚扑上去就被腰刀劈成两半。
肠肚流了满地时，那将军正骑着战马踏过老人的头颅，白须上沾着脑浆放声大笑。
"负隅抵抗，不肯迎接王师？尔等当诛九族！"校尉的吼声震得瓦片簌簌掉落。
楚风看见白发苍苍的周家古堡主人周万昌被铁钩穿锁骨吊在旗杆上，军汉们轮流用烧红的铁钎捅刺他的腹部。
当肠子滑出体外时，有人抓起盐罐狠狠按进伤口，老堡主凄厉的哀嚎让夜空都在震颤。
最让楚风目眦欲裂的是西角门场景。
三个少年被铁链拴成串捆在石磨上，玄甲将军亲自挽弓搭箭。
第一箭射穿长子的膝盖，第二箭钉入次子的肩胛，当最小的孩子哭喊着"爹爹救我"时，那将军竟把弓弦套住孩子脖颈，当着周万昌的面慢慢绞紧
"畜生！"楚风周身灵气轰然暴涌，幻象却突然定格。他看见将军的佩刀刺入周万昌心脏的刹那，老堡主咬碎牙齿将带血的诅咒喷在碑文上："愿我周氏全族化作厉鬼，世世代代噬尽陈国血脉！"
水底碑文突然渗出黑血，那些缠绕在废墟中的水鬼们齐声恸哭。
楚风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终于明白这些怨灵为何百年不散，它们都是被永远困在死亡瞬间的周氏冤魂。
“尘归尘，土归土，何必执着死前事，断了自己的轮回路呢？”
楚风惋惜叹道，他将手放在了石碑上，轻轻摩挲，“那狗皇帝蹦跶不了多久了，虽我无法让大陈朝彻底陨灭，但我会找机会还你们清白。”
说罢，楚风手上用力。
石碑突然炸裂开来，从中飞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道光芒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落在了楚风的手心，竟然是几块黑色的晶石。
“怨灵晶？”楚风十分惊讶，因为这怨灵晶正是一种稀有的炼器材料。
“先拿着，往后可能有用。”楚风收下了这灵晶。
……
京城，天牢。
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血腥气在囚室里翻涌，太子盯着铁窗外漏进的惨白光线。
心中却一片颓然。
他腕间的镢铐还沾着些许血渍，擦又擦不掉，只能扣下来。
“大哥可记得去年的那场重阳宴？”九皇子忽然开口，玄铁锁链随着她调整坐姿发出脆响。
太子用断甲在墙面划出第四道刻痕，闻言手指微顿。
他忽地轻笑：“那日父皇要将尚书之女许给你，你却百般推辞，大家都以为你喜欢上了哪家姑娘。”
好在二人都是皇室，狱卒也不敢对二人动刑，只是伙食差了点。
“那时夺嫡尚未结束，成王败寇，臣弟只恐失败，然后牵连了那家九姑娘。”武双双苦涩一笑。
“九弟，是大哥害了你。”太子望着武双双，眼中满是悔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疲惫。
武双双靠在墙角，脸上却无半点怨怼之色。
她微微摇头，说道：“不怪大哥，弟弟以为，大哥是对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今王朝已被五仙教控制，我们若不反抗，天下百姓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太子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虽有心除妖，却无力回天。
此刻，他只能与这唯一的亲人，在这绝望之地絮絮叨叨。
“九弟，你可知，大哥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保护好你，当时其实你能逃走的。”
“大哥，你无需自责。弟弟从未怪过你，我们虽身处逆境，但心中信念不灭。只要我们有坚持正义，这道光就算不是我们拨开的，也会有后来人来拨开，只是……”武双双似是想起了楚风，幽幽一叹。
太子看着武双双那哀伤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忽然笑道：“九弟，你，莫非……有龙阳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