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抬眼望去,来人正是祁韫泽。
他身着黑色劲装,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冷峻与威严,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此刻的他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
“祁……祁大人。”柳霜序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湿润。
祁韫泽快步走到柳霜序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刀般射向宋千月:“宋千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夫人动手。”
宋千月显然没料到祁韫泽会突然出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祁韫泽,你别多管闲事。”她冷哼一声,“这是我宋国公府的家事,柳霜序私闯家祠,意图窃取重要物件,我不过是在执行家法。”
“执行家法?”祁韫泽冷笑一声,“我倒不知我祁家的夫人,怎么就和你宋家扯上关系了,竟然还到了动用家法的地步!”
他的声音冷冽如霜,在寂静的祠堂内回荡,震得宋千月脸色微变。
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强撑着冷笑道:“祁大人,你夫人深夜潜入我宋家祠堂,行迹鬼祟,难道不该给个交代?”
祁韫泽眸色深沉,侧首瞥了一眼柳霜序,见她脸色苍白,袖口还渗着血痕,眼底瞬间翻涌起怒意。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伤口,声音低沉:“疼吗?”
柳霜序心头一颤,摇了摇头。
祁韫泽收回手,再看向宋千月时,眼神已如寒刃般锋利:“宋小姐,我夫人为何会来宋家祠堂,你心里应当清楚。”
宋千月眯了眯眼:“祁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夫人好心让你见见女儿,你却诓骗她罪证在我的书房,妄图离间我们夫妇二人……”祁韫泽冷冷道,“你敢说没有?”
宋千月瞳孔骤缩,攥着拳头的手微微发抖。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祁韫泽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意图。
祠堂内烛火摇曳,映得宋千月那张姣好的面容扭曲如鬼魅,她盯着祁韫泽护在柳霜序身前的背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无论有或没有,祁大人今日都是好大的威风。”她冷笑一声,声音尖利得刺耳,“深夜擅闯国公府,真当我宋家无人了不成?”
祁韫泽面色冷峻,玄色衣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来人!”宋千月突然抬高声音,“把这两个擅闯家祠的贼人拿下!”
祠堂外顿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十余名侍卫手持火把冲了进来,将祁韫泽三人团团围住。
火光映照下,刀剑寒光凛冽。
笼玉吓得两腿发软,死死攥住柳霜序的衣袖。
柳霜序却挺直了脊背,从祁韫泽身后走出半步。
“宋千月,你要抓的是我,与祁大人无关。”她声音清冷,帷帽下的目光如霜似雪,“我今日来,只为取回能证明我父兄清白的证据。”
“你要是肯直接交出来,我自然会好好同夫君说,将你接出家祠,准你和昭昭,母女团聚。”
“证据?”宋千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掩唇轻笑,“柳霜序莫不是魔怔了?你父兄勾结叛党,罪证确凿,哪来的什么清白?”
“还有什么昭昭,一个帮不上忙的丫头片子罢了,我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心上?”
柳霜序胸口剧烈起伏,正欲反驳,却被祁韫泽抬手拦住。
“宋小姐。”祁韫泽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国公府与明安王私藏铁矿、勾结外敌的罪证,总是会大白于天下,若真要论罪,第一个该下狱的,恐怕是你。”
宋千月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祁韫泽又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得知国公府家祠有贼人闯入,特意过来帮忙,可如今却没有看到贼人……”
“你说,倘若本官在国公府家祠受了伤,陛下会如何对待国公府呢?”
宋千月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祁韫泽竟敢拿皇帝来压她,烛火映照下,她涂着丹蔻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祁韫泽,你——”她声音发颤,却在对上祁韫泽那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时,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祁韫泽不急不缓地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金丝楠木上‘刑部’二字在火光中格外刺目。
“宋小姐想必认得这是什么。”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本官奉皇命彻查铁矿走私一案,有权搜查任何可疑之处——包括国公府家祠。”
祠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手中的刀剑不自觉地低垂了几分。
柳霜序站在祁韫泽身侧,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跳如擂鼓。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祁韫泽——锋芒毕露,却又从容不迫。
“你胡说!”宋千月突然尖声叫道,“我父亲是当朝国公,怎会参与这等勾当!定是你与柳霜序联手构陷!”
祁韫泽唇角微勾。
“宋小姐何必着急?本官今日只是为了你的安危才擅闯家祠,可未曾指明国公涉案。”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除非……宋小姐知道些什么?”
宋千月猛地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供桌,香炉倾倒,香灰洒了一地。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声音忽然弱了下去,眼神飘忽不定。
她知道自己今日是不可能躲过去了,只能咬牙切齿:“放他们走——”
宋千月的话音刚落,祠堂外的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如潮水般涌来,将整个院落照得亮如白昼。
“国公爷到——”
一声高喝,宋国公爷身着绛紫色官袍,面色阴沉地踏入祠堂,他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兵,腰间佩刀寒光凛冽,显然是有备而来。
宋千月脸色一变,急忙上前行礼:“爹爹,他们……”
宋国公爷冷冷扫了她一眼,目光如刀,宋千月顿时噤声,低头退至一旁。
祁韫泽神色不变,拱手一礼:“国公爷。”
宋国公爷眯了眯眼,声音低沉:“祁大人深夜擅闯我国公府家祠,不知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