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带着孩子们跟了过来。
“怎么了?是谁来了吗?”
安安和小悔飞快的跑到妈咪跟前,刚要说话,两双眼睛齐齐看向了那张纸牌。
他们瞪大眼睛,异口同声;“是爹地!”
苏棠能认出来,两个孩子自然也能认出是爹地的字迹。
他们都没想到爹地会送礼物过来。
小悔动作更快的跑出去,四处看了看,眼神里很快充满失落。
“爹地不在。”
安安看向妈咪,“妈咪,我们打开吗?”
苏棠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打开吧。”
苏塔塔怕有危险,亲自去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每一件,都让周围人吸了一口气。
那极为昂贵的拍卖品装在一个个漂亮的玻璃盒子里面。
其中就有不少是那天拍卖会的藏品,嗯,也就是从苏棠手里抢过去的。
她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僵硬。
水仙也下意识看向她,“这不是那天……”
她深吸一口气,“把东西还回去。”
手下为难,“还哪里去?我们没找到人。”
这就难办了。
她甚至不知道江晋城也在滨城,又怎么找到他的位置?
这些东西价值连城,随便丢了也不好。
最后迫于无奈,暂时收进屋子里。
“苏,这里有一封信!”
苏塔塔眼尖的从里面抽出一封信,递给苏棠。
这次,信是写给她的。
展开。
【抱歉,别丢了,留着吧,好吗?】
简单的几个字,却透出一丝丝祈求,似乎算准了她不想要的念头。
她将信纸折好,让人将礼物拿回去。
老夫人上前,有些担忧,“小棠,这是他送来的?”
这个他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嗯。”
老夫人的脸拉的老长,“我不要,让他拿回去。”
但是看得出来,老夫人还是很喜欢那些藏品,每一件都送到她心坎里。
换个人,她便会笑纳。
唯独江家那小子不行!
他害得小棠吃了多少苦!甚至让她的女儿丧命!
这其中血海深仇,她放不下。
苏棠清楚这一点,哄着她:“外婆,我会把钱折算给他,就当我送的。”
老夫人勉强同意,还叮嘱了一句:“一定要给,不能欠他的。”
“好。”
送礼这个插曲很快过去,寿宴继续。
老夫人度过了美满的一天,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水仙带着儿子准备告辞,临走前,犹豫了一下,道:“我最近听说,滨城来个厉害的人,骆家正在巴结。”
点到为止。
苏棠明白,“别担心。”
“嗯,我先走了,有事找我。”
水仙抱着儿子回去了,一路上都在想着,苏棠那个神秘的‘ 丈夫’是什么来头?
看起来不是个简单人物。
她眼睛毒辣,刚刚那匆匆几眼就分辨出来其中有好几件物品不是那场拍卖会的藏品,而是在海外展览中的文物。
价格只高不低,并且很难得到。
“妈咪!”
“嗯?”
水仙回过神,看向儿子。
“我以后可不可以和安安小悔玩呀?”
“当然可以。”
小陈墨很开心,在车上叽叽喳喳的和妈咪说他们一天都在干吗。
和安安一样,小小的陈墨同样患有自闭症,但症状不重,只是不太爱说话,喜欢自己玩。
水仙也是担心他会没朋友,才鼓励他去圣阳庄园。
没想到从那以后,小墨变得话多了,更活泼了。
水仙不由得庆幸自己当初的举动。
很快,车子抵达半山别墅。
她抱着儿子下车,很快发现不对劲。
庭院里停了一辆许久未见的车。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
反倒是怀中的小陈墨露出惊喜的神情,随即挣开妈咪的手,兴冲冲的往里面冲,嘴里欢快的喊着:“爹地!”
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着黑西装的英俊男人慢慢走出,伸手接住了小陈墨。
“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到。我不在家,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当然!我一直很乖的!”
男人笑了笑,抬头看过去。
水仙平静的走进房子里,将自己的情绪掩盖的很好,“你回来了,要留下吃饭吗?”
“嗯,我会在家里呆三天。”
一听这话,小陈墨眼睛都亮了,“太好了!爹地!我想和你一起做模型!”
“好。”
比起小陈墨的高兴,水仙明显不太自在,甚至眼底还闪过一丝恐惧。
三天……
她会死的。
“水仙。”
“嗯?”
“你在走神,想什么?”
“咳,没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不在,去哪里了?”
男人的语气状似不经意。
但眼底闪着一丝寒光。
“朋友的外婆过生日,我带着小墨过去了。”
“哪个朋友?”
“最近认识的,你还没见过。”顿了顿,赶紧接了一句;“小墨也和对方的孩子玩的很好。”
小陈墨立刻回应,“嗯嗯!爹地!我交朋友啦!”
小朋友开始喋喋不休的给爹地讲述自己的新朋友。
水仙主动起身,“我去切水果。”
她走了,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随。
直至躲到厨房后,水仙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切水果。
一直在厨房磨磨蹭蹭了很久,才端着水果出去。
两人一边陪着小陈墨,一边不咸不淡的聊着。
她从不过问他消失的时间去了哪里,他也不会拘束她的行动。
但随着时间过去,水仙越来越坐立不安,甚至做好了奋战一夜的准备。
但男人看着时间差不多,却起身道:“你们在家里吃,我有个饭局,晚上不用等我,先睡吧。”
闻言,水仙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大口气,恨不得他一夜不归。
偏偏面上不能这么表现,还要关心几句:“很晚回来吗?我等你吧,我不放心你。”
“好,那我尽量早点。”
“……”
她险些维持不住名媛的气质,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男人穿上外套,习惯性的抱着她,在脸上落下一个吻,重复了一次:“等我。”
水仙挤出一抹笑,“我当然会等你。”
男人驱车走了,去往约定的地点。
整个海边餐厅的二楼被包下,有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面朝大海,手边捏着香槟酒杯。
“抱歉,让你久等了。”
那人慢慢转过身,竟是江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