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唱的歌，赫然是已故苏颖的歌。
她死的早，还没来得及显赫，就香消玉损了，随着时间逝去，大部分年轻人都没听过她的歌。
但不妨碍旋律一出，他们都被深深吸引。
威廉低声吟唱，他的歌喉极好，唱起这种舒缓的歌曲也很适合。
原本狂嗨的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粉丝们听得如痴如醉。
这时，另一道女声慢慢加进来。
威廉诧异的看过去，发现是那女孩在唱着。
他特意停下来，完全交给她唱。
她唱的极好，婉转动听，甚至连转音都没有出错，堪比职业歌手。
演唱会上的人也都惊呆了，被她的歌声吸引。
后面，威廉和她配合着唱完了这首歌。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掌声。
威廉忍不住问道：“你也是她的粉丝？”
她摇摇头。
“那你怎么会唱她的歌？”
苏棠指了指大屏幕，语气无辜，“有歌词。”
场下的人笑了起来。
而威廉是彻彻底底的惊呆了，他很清楚她的歌有多南，专业要求有多高，哪怕是他，也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斟酌，现在却有人第一次就唱得如此完美。
甚至有一瞬间，他以为是她回来了。
“女孩，你很棒，不如再来一首？”
她想下去的，但面对偶像的请求，又忍不住答应。
他们唱了一首又一首。
威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甚至到了后面，主动将舞台让给她，给她单独一次唱歌的机会。
苏棠一下子就紧张了，脑子里搜寻擅长的歌。
但因为太紧张，一下子就忘了，最后凭借本能的开口，唱了一首她连名字都不记得的歌。
威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呼吸一窒。
这首歌……
这首歌！
她为什么知道？
若是梁老夫人在场的话，定会认出来，这是之前柳婉儿送给她的歌，苏颖的绝唱完整版。
声声歌曲婉转动听，唱进每个人的心底里。
甚至一些感性的粉丝都红了眼眶，擦拭眼角。
直至一曲结束，现场陷入片刻安静。
不知是谁，先站起来鼓掌。
紧接着，现场响起雷鸣掌声。
就连威廉都在用力鼓掌。
他的眼睛闪烁这泪光，似乎想到了某些事，连声音都温柔了，“你很棒，可以告诉我这首歌叫什么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也不记得哪里听过，抱歉。”
她匆忙下台，顶着万众瞩目的视线，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路上都有无数粉丝对她竖起大拇指。
“你唱的太好了！”
“一定要上传eliv！我要听完整版的！”
“加油！我支持你！”
口罩底下的脸都涨红了，羞的。
她整个人窝在椅子里，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
威廉很快找回节奏，连着唱了几首狂嗨的成名曲后，总算将气氛给带回来，最后圆满落幕。
苏棠听得很满足，准备高高兴兴的回去时，有工作人员特意跑过来小声道：“小姐，威廉想亲自见你，在化妆室。”
她犹豫了一瞬，答应了，正好也想要个签名呢。
保镖只有保护的任务，自然不会拦着，只跟在后面。
工作人员领着她去了化妆室，敲门，“威廉先生，人逮到了。”
“进。”
推开门，里面只有威廉一个人坐着。
她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本想关上门，但被保镖按住了，看到后者凶神恶煞的眼神，怂了。
苏棠解释了一句：“抱歉，我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
威廉理解，有钱人的作风一贯如此，“没事，门不用关。”
工作人员赶紧拉开门，然后自己走了，而保镖也不进去，就在门口站着，既不会影响他们谈话，也不会跟丢。
苏棠抽出了一张唱片，递过去，“可以给我签名吗？”
威廉笑了笑，爽快的签了名，并道：“你叫什么？”
“su。”
“su？你和她的名字很像。”
威廉的语气略微复杂。
“谁？”
“苏颖，一位华国作曲家，是我见过最有天赋最接近阿波罗的艺术家。”
阿波罗，象征音乐与和谐。
能被比喻成阿波罗是极高的赞赏。
尤其这话还出自歌坛天王威廉的嘴里。
“她很出名吗？”
“当然，可惜……她消失了。”
“抱歉。”
“没关系，你很像她，我是说，你的歌声很像，还有你最后那首歌，和她的风格几乎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这是她没有发表的作品。能否告诉我，你在哪里听的吗？”
苏棠露出为难，“抱歉，我出了点事故，头受伤了，很多事不记得了，这首歌我真的想不起来哪里听过了。”
威廉肉眼可见的失望了。
但他也理解，挤出笑容，“没关系，方便留下联络方式吗？或许你哪天可以想起来。”
她立刻答应，心脏怦怦跳。
能和偶像留下联系方式，是每一个粉丝的愿望。
威廉还有场要赶，没有耽搁太久，就和她告别。
苏棠临走前，忽然回过头，看向对方英俊的面孔，问道：“你很喜欢苏颖吗？”
威廉被问的愣了下，随即很大方的承认，“她是我心中的白玫瑰，我永远是她的守护者。”
简单来说，暗恋加舔狗。
难怪威廉年近四十，却依然单身，且没有任何绯闻。
原来，早已心有所属。
她像是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威廉眨了眨眼，“嘘，我只告诉你，我可不想狗仔们盯着我。”
她比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明白。
离开化妆间后，她往外走，准备回去，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故作不经意的说：“我去一下卫生间，你们等我一下。”
“小姐，别乱跑。”
“好。”
她走去卫生间。
刚进去，就被人猛地捂住嘴巴，她刚要挣扎，就听耳边传来蹩脚的英文。
“嘘，别叫，我不会伤害你的，信我，求你了，苏。”
或许是后面那句‘求你’带着真情实意，她的挣扎的动作停下。
“我现在放开你，别叫好不好？我们只有一点点时间。你听我说。”
苏棠缓缓点头。
阿丽塔终于松开手。
苏棠立刻要张嘴喊人，阿丽塔脸色白了，赶紧拿出了东西，“你看这个！”
那是一个笔记本。
上面写了很多字。
苏棠当然认得自己的字迹。
涌到唇边的叫声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