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回事?谁人在喧哗?不知道汉国皇帝陛下在此么?成何体统?”
马合谟沙怪手下的人放肆,冲撞了李善长让他丢了面子。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马合谟沙的亲卫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喊道。
“国主!不好了!城中出现了大批的叛军,正在朝着城主府这边杀来!”
什么?李善长身后的冷彪面色一变,当即拔出佩刀对着马合谟沙:“马合谟沙!你敢耍诈!?”
冷彪一拔刀,双方的护卫纷纷行动起来,拔刀对峙。
阿朴杜勒吓了一跳,忙说道。
“冷彪将军不要冲动!这……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冷彪护在李善长身旁,道。
“陛下,这里是他们浡泥国的城池,忽然冒出一群叛军来,不是他们做的还能是谁?万万不可相信他们!”
马合谟沙急了,解释道:“陛下,此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请陛下来是带着诚意的,怎么敢派人埋伏?”
马合谟沙急得满头大汗,李善长却不紧不慢地举起酒杯,轻声道。
“放肆!冷彪,岂可在贵客面前动刀兵?将刀兵全都给朕收起来!”
李善长发话了,冷彪冷冷地看了马合谟沙一眼,收起佩刀,其他的汉军护卫,也陆续收起刀兵。
“快,快将武器收起来!”马合谟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朝着其他护卫喊道。
李善长三言两语平息了要爆发的争端,道:“城中今日戒严,却贸然冒出叛军,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马合谟沙国主,你国内可有人对你不满?觊觎你的国主之位的人?”
觊觎国主之位?马合谟沙闻言微微一怔,随后他猛然想起一个人——生阿烈伯成!
按理说今日举行议和书签订仪式,生阿烈伯成应该同行,但是他却以“身体不适”推脱了。
“朕问你,外面的叛军人数有多少?装备可精良,他们的战力又如何?”
那跪在地上的亲卫想了想,道。
“小人……小人不知。”
李善长差点翻了一个白眼,对冷彪说道。
“冷彪,派人去打探消息,还有,组织人手防守城主府,尤其是前后门。”
“马合谟沙国主,这府邸内你的亲卫也要参与防守城主府,你我联手才能等到援军抵达,万不可有保留。”
马合谟沙已经被一连串的状况搞得有些头脑不清醒。
过了一会儿,马合谟沙才反应过来:“快!快按照汉国陛下的话做,将府中防务,全权交给冷彪将军!”
马合谟沙倒是聪明,这时候他唯一能相信、依仗的就是汉军。
不多时,冷彪派出的人回来报告。
围攻城主府的叛军,约莫有六千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现在已经开始与汉军、浡泥国官军交战。
李善长与马合谟沙为了表示各自诚意,带入城中的兵卒各自也就一千人。
两军加起来有两千人,要靠着城主府挡住六千人的进攻,可是不容易。
就听喊杀声此起彼伏,初时是城主府正面,接着是城主府的其他三个方向,皆开始出现喊杀声。
马合谟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道:“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生阿烈伯成那家伙?”
马合谟沙正自言自语,忽然有亲卫来传讯:马合谟沙、麻那等贵族首领,正在外面喊话。
马合谟沙一听差点没有气地背过气去,他披了甲怒气冲冲地登上墙头。
“本王在此!你们要干什么?造反么?”
见到马合谟沙露面,生阿烈伯成催马向前,装模作样地向马合谟沙行礼。
“国主,臣生阿烈伯成,率五位首领特来勤王,汉国皇帝李善长阴险狡诈,竟在此地设伏,欲诛杀国主!”
“一派胡言!”马合谟沙喝道:“本王与汉国皇帝相谈甚欢,尔等休要自误!”
“现在全都给本王退下,本王答应你们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全都退下!”
围攻城主府的兵卒一动不动,马合谟沙的命令,竟然没有一人遵守。
生阿烈伯成仰面而笑,道:“国主莫急,等到末将杀了你,生擒了汉国皇帝,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到时候我就是浡泥国力挽狂澜的英雄,而您,将被汉国皇帝所害,尸骨无存!”
生阿烈伯成放肆大笑,道:“国主,让李善长出来答话,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生阿烈伯成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片刻后,冷彪登上城头,道:“生阿烈伯成,你要说什么?”
生阿烈伯成望着冷彪,道:“你不是李善长?叫李善长出来说话,怎么?他怕了我?”
冷彪嗤笑一声,不屑地瞥了生阿烈伯成一眼。
“就凭你也想见我汉国陛下?陛下说了,你不过冢中枯骨尔。”
“我汉军天兵即刻就到,到时候你生阿烈伯成,必将被挫骨扬灰!”
“狂妄!”生阿烈伯成额头青筋暴起,骂道:“我本欲给李善长那老匹夫些体面,他主动出来投降我便以礼相待。”
“没想到李善长不知好歹,好!待吾擒住你之后,定要好好折辱你一番!杀!”
生阿烈伯成一声令下,麾下兵马再度对城主府发动进攻。
城主府的院墙不算高,防守起来难度颇大。
李善长坐在宴席厅,不慌不忙,竟还有心情饮酒,品尝宴席上的美味佳肴。
“嗯,马合谟沙国主准备的鱼生颇为美味,这是用的哪一种鱼?”
马合谟沙魂不守舍,闻言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陛下,您还有心情品尝鱼生?吾等要大难临头了,生阿烈伯成心狠手辣啊!”
李善长微微一笑,道。
“马合谟沙国主,岂不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乎?”
“你我又不是战将,再着急还能改变战况么?不如等待,等待援军到来。”
马合谟沙苦着脸,说道。
“哪里有什么援军?为了表示彼此诚意,你我两国大军都在城外驻扎,那生阿烈伯成一定掌控了城门,你我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李善长悠闲地举起酒杯,伸出一根手指。
“吾与你打赌,赌约便是这善财城,一个时辰之内,必定有援军抵达,你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