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怎么会出现在阳间?而且,这牌坊给我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毛骨悚然!
“看来,这老鬼的老巢,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和不安:“它逃进了里面,我们…要不要追进去?”
这个问题一出,赵雪和林小雨都沉默了。
眼前这座“枉死城”牌坊,透着一股让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邪恶气息,牌坊后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贸然闯入,后果难料。
可如果不追进去,放任那老鬼的本命魂源逃脱,等它恢复过来,必定后患无穷!
而且,谁知道这所谓的枉死城里,还藏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来都来了,还能让它跑了不成?”
我一咬牙,脸上露出一丝狠色:“管它龙潭虎穴,今天老子非得把它挫骨扬灰了不可!走!”
说完,我率先迈开步子,朝着那座散发着无尽阴森的“枉死城”牌坊走去。
赵雪和林小雨对视一眼,也咬了咬牙,紧紧跟在我身后。
越是靠近牌坊,那股阴冷、腐朽、绝望的气息就越发浓郁,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冻结、吞噬。
牌坊上的那些扭曲浮雕,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活了过来,眼珠子都在微微转动,无声地注视着我们这三个不速之客。
当我们走到牌坊下方,抬头仰望那三个血色大字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同时袭来!
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凄厉的哭喊和哀嚎,眼前也出现了各种支离破碎、血腥恐怖的幻象!
“定心!守神!”我低喝一声,连忙运转真气,稳住心神,同时分出两股柔和的气劲,注入赵雪和林小雨体内,帮助她们抵抗这股精神冲击。
两人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
“多谢…”赵雪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走吧,小心点。”我沉声说道,率先踏入了牌坊之后。
穿过牌坊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猛地一变!
阴风刮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土腥味儿。
我和林小雨、赵雪,已经站在了一片灰蒙蒙的土地上。
这就是枉死城?看着跟想象中鬼气森森、楼阁林立的地府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个荒凉破败的废弃小镇,只不过天是永远的铅灰色,没有一丝活气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有点像腐烂的水果,又带着点奇异的诱惑。
我们往前走了没几步,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松软,像是踩在厚厚的灰烬上。
然后,我看见了那些花。
一朵,两朵,然后是成片成片,妖异的红色花朵从灰败的土地里钻出来,无叶无茎,只有血红色的花瓣向外翻卷,如同无数只伸向天空祈求或是诅咒的手。
花瓣边缘像是浸染了鲜血,红得发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彼岸花?”赵雪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有点发颤:“开这么多,这得死了多少人啊…”
彼岸花,传说中开在黄泉路上的花,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永不相见。
它们象征着死亡、分离和绝望的爱。眼前这铺天盖地的红,简直像是一片凝固的血海,妖艳得让人心悸。
每一朵花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枉死的故事,阴森又美丽,看得人头皮发麻。
我皱紧眉头,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娜娜的魂魄,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就在这时,我们前方不远处的空气一阵扭曲,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显现。
说是人影,其实更像是一团凝聚的黑雾,勉强勾勒出人形轮廓,看不清五官,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在相当于眼睛的位置闪烁,透着一股非人的冰冷和威严。
“站住!”那人影发出声音,低沉嘶哑,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生人止步!此乃枉死城,岂是尔等活物能踏足之地!”
嚯,好大的官威。
我心里吐槽一句,面上却不敢怠慢,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这还是个地府的“蛇”。
我往前一步,拱了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客气:“这位…呃…守卫大哥?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进来找一样东西,找到了马上就走。”
那人影身上的黑雾翻腾了一下,似乎是“哼”了一声,两点红光死死盯着我:“找东西?枉死城乃亡魂归所,皆有定数,岂容尔等生魂随意闯入,扰乱阴阳秩序!速速退去,趁鬼门未闭,尚有回头之路!”
得,油盐不进的主儿。
我有点头疼,这枉死城的规矩看来比阳间还严。
但娜娜就在里面,我怎么可能就这么退了?
我耐着性子解释:“大哥,我们找的是一个…一个魂魄。对我们很重要,她不该在这里,我们必须带她走。”
“魂魄?”人影的声音更加冰冷:“枉死城收容的皆是阳寿未尽、心有执念的枉死之魂。她既在此处,便是此地之鬼,自有轮回定数,岂容尔等插手!再不退去,休怪本将无情!”
说着,那人影周身的黑雾涌动得更加剧烈,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和赵雪、林小雨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这守卫,看来不是光说不练的。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我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白色。
一个淡淡的、近乎透明的白色魂魄,正从我们侧面不远处的彼岸花丛中缓缓飘过。
她的身形有些模糊,像是一缕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轻烟,但那轮廓,那感觉……我心头猛地一跳!
是娜娜!绝对是她!
虽然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但我绝不会认错。
那是娜娜的魂魄!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虚弱、空洞,像个没有意识的游魂。
她不是应该……等等,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枉死城?难道她……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我不敢再想下去。
“娜娜!”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