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多挣点钱,把服装厂在自己手里发扬光大。
另一方面,牡丹服装厂的规模也的确不够大。
一般大点的服装厂,或者说针织厂,会有几个大车间,每个车间专注于不同的生产方向。
比方说省里那个被分裂出来的针织厂,原身是省二针织厂内衣车间。
不过省纺织工业厅搞分裂,是想专而精。
耿为光如今要扩大生产,那就是另一条相反的路。
不好说哪个才是对的,毕竟这得用时间来验证结果。
但多做点尝试也挺好。
沈穗是支持耿为光做羊绒衫的。
做运动服抓国内市场,做羊绒衫抓国外市场。
两手抓,不存在不兼容的情况。
大胆冲就是了。
她回去继续操练。
一天下来,沈穗觉得胳膊腿不是自己的了。
不是没干过重活,但跟这种训练完全不一样。
军队的训练似乎强度还要大一些。
真不知道秦团长他们是怎么习惯的。
沈穗揉着胳膊的手忽然间一僵。
正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帮忙按摩的小满也好奇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沈穗笑容勉强的摸了摸女儿,“没事。”
“那我继续给妈妈按摩。”小满继续当她的小棉袄。
只是沈穗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会想到秦越呢?
她该想到的人是林建业才对。
沈穗强迫自己闭上眼。
可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压根控制不住。
没法子,沈穗只能跟女儿说话,让自己别再思考下去,“小满,你今天跟刘越姐姐玩得开心吗?”
“开心,姐姐教我背诗。”
小满忽然间想起来,刘越姐姐说,你回家背诗给你妈听,她肯定高兴!
一时间,屋里头是小姑娘的鹅叫声不断。
沈穗被逗乐,感觉这十块钱花得值。
果然小孩子更玩得到一块去。
跟民兵团操练的第五天,沈穗总算摸到了枪。
她记着秦越教自己的小技巧,在打开保险、射击这个环节做得很好。
毕竟民兵团里不少人总是把打开保险和关闭保险弄混。
沈穗提醒了一句,这让几个脑袋懵懵的立马掌握了诀窍。
掌握了打靶前的要诀。
一起训练的女民兵好奇地问,“沈穗,你去看过枪毙犯人呀?”
“没有。”沈穗笑了笑。
旁边的人戳了下队友的脑袋,“傻呀?沈穗的男人是当兵的,肯定她男人教的呗。”
“对哦,忘了这事,你是军属。”
沈穗没有多解释。
林建业没教过她这些,也很少说部队的事。
那时候沈穗也不爱听这些,她的小世界里是周末跟丈夫的团聚。
后来是一家三口的团聚。
小小的世界里就那么点东西,塞不进去其他。
那个小世界,如今已然成为了过去。
或许再过些年,连林建业都会被自己遗忘?
小满对爸爸是没什么记忆的,要真是如此。
林建业可真就“死亡”了。
她有些恍惚,被人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好在下午并没有打靶训练。
这个教学,安排在了星期六上午。
沈穗的成绩不是很好。
她的手很稳,但总是脱靶。
教官帮忙纠正了好几次,但效果不太好。
练了一上午,就一发未中。
刘武军听说了这事,当然教官不会跟他汇报这情况。
本来沈穗也不是民兵嘛,就跟着训练的,成绩没啥要求。
即便是民兵,对他们的射击也没啥要求啊。
百发百中的准头,要么是绝对的天赋,天生的枪神,要么就是拿子弹喂。
民兵嘛,是军队的后备力量。
上战场的概率可以说是零,如今只要牢记“听从指挥”就够了,枪法什么的,跟他们也没啥关系。
民兵的训练报告都没交上去呢,何况是编外人员沈穗?
刘越是她爹的小细作。
把这事报告给了刘武军。
“沈阿姨可沮丧了,尤其是满满问了她之后。”
早晨还斗志昂扬的人,“小满,妈妈今天要去打靶了哟。”
中午回来的时候就不怎么爱说话了。
不过当时小满也忘了这事。
但晚饭的时候,小棉袄想起了这事,给了她妈妈灵魂一击。
“沈阿姨都不爱笑了。”
刘武军:“……”
练了一天,一枪未中,换作是他也笑不出来。
“她明天有啥安排没?”
“好像没有吧。爸,我跟着一起去好不好?”刘越有些跃跃欲试,她还没摸过枪呢。
想摸一下,就一下下。
“你不是还要去找小满他们玩?”
“哎呀,我就去半个小时还不成嘛。”小姑娘跟她爹撒娇。
第二天刘越如愿去了靶场。
沈穗很是感激,“真是麻烦刘部长了,大周末的还耽误你时间。”
“没有的事,我也是手痒。”刘武军忍不住炫耀,“不是我吹牛,当初我还在部队时,那射击成绩从来都是满分。”
刘越好奇,“爸,你当兵那会儿还考这个?”
被自家闺女拆台,刘武军瞪了一眼,“去去去,先去那边检查一遍,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这边是靶场,按理说是不会有无关人员进来。
不过就怕有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当然,靶子后面就是三堵间隔三米厚度为五十公分的围墙。
只要射击方向没啥问题,就算脱靶啥的也问题不大。
哪怕用的是56式半自动步枪。
刘武军考察沈穗的操作。
刘越也小跑着回来,“爸,没人,放心吧。”
中学生凑过来看,偷偷的摸了一下枪。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啊。
刘武军假装没看见,“操作没问题,我先来给你演示一遍。”
他动作潇洒的拿起放在那里的枪,有点侠客挽剑花的写意。
“射击讲究的人枪合一,新手做到三点一线,就算闭眼射击,也不会脱靶。”
扳机扣动,刘越透过望远镜,看着那飞出去的子弹,无视靶子,直直没入围墙。
溅起些许灰尘。
年轻的女孩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爹,墙都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