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能不能找到新的住处,房租是多少,钱够不够用。

    这些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如今的困境,也不是沈穗造成的。

    郑林闭眼答应,“知道了。”

    他没再去争辩,那只能让他更丢人。

    实际上,在老丈母娘撬开门锁,一脸得意的说“我这是在给你们省钱”时。

    他没阻拦。

    当时就该预料到,早晚会有这天。

    纸怎么可能包得住火呢?

    事实上,能瞒大半个月已经很不错了。

    瞧见郑林没闹,曹主任松了口气,“行了,那周末的时候我也过来看看,邻里邻居的要团结友爱。往后谁家要再闹腾出这种事来,我第一个报警让你们进去蹲几天。”

    沈穗送人离开,再回来时胡同里的其他邻居也四散离去。

    有走得慢的跟她询问,“小沈,你那两间屋还往不往外租?”

    大杂院里人太多了,吵吵嚷嚷的。

    沈穗这住户少,房租还便宜点,搬到这来住多合算啊。

    “暂时不往外租了。”

    “那你要是打算租,就跟我说声。”

    沈穗应下。

    进了院门,就听到西厢房里传来的呜呜哭声。

    那声音属于刘冬梅。

    二重奏的婴孩啼哭也一阵阵的。

    听的人烦心。

    包秀莲和许慧这会儿都在院子里。

    不知道在说什么。

    瞧到沈穗回来,一个个的都看向沈穗。

    欲言又止。

    “你们不用担心,继续住着就是了,这事跟你们没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把郑林刘冬梅一家请走就是了。

    没必要再搞株连。

    真要把房子都空下来,说不定东西被搬空都不知道呢。

    连个知会自己的人都没有。

    留着两家,算是帮自己看家吧。

    许慧和包秀莲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没想到不用搬走。

    两人都放松下来,尤其是许慧。

    她从昨晚就没睡好。

    但下一秒,刘冬梅的哭声传入耳中。

    许慧脸上的喜色也都褪去三分。

    她倒是不后悔告诉沈穗,毕竟这事是刘冬梅不占理。

    只是多年邻居,如今这般收场。

    多少也让人有些唏嘘。

    沈穗没再去跟郑林两口子多说什么,锁好正房的门,就离开了大槐树胡同。

    另外两家的女人对视一眼,都选择回家去。

    没法子安慰,也安慰不了。

    都是自己的选择,怪谁呢?

    男人们得到允许纷纷出来,在院里头生火做饭。

    闹了一通,也该做晚饭了。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要紧。

    只是往日里会帮爸妈忙的孔畅,今天格外安静。

    包秀莲多看一眼,才发现女儿红了眼,“不舍得赛金赛银?”

    小姑娘眼泪啪的一下落下来,“妈,要是我没跟金金姥姥吵架,赛金赛银她们是不是就不用搬走了?”

    明明不关孔畅的事,可小姑娘觉得自己害得小伙伴搬家。

    自己是罪魁祸首。

    就像明明是刘母他们做错了,却觉得是沈穗不通情理、不顾多年邻里情谊,黑心钱赚多了坏了良心,只看钱不讲情谊。

    一样米养百样人。

    周末上午,沈穗又去了趟大槐树胡同。

    郑林跟刘冬梅已经搬走了。

    房间都打扫干净,东西都归置到了原处。

    “他前天就搬走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信封里是几张票子,其实房租没多少,多数都是用来赔偿沈穗的。

    毕竟好些东西,都被不告而用。

    “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许慧还真知道,胡同里哪有什么稀罕事啊。

    其他院的邻居们都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