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她……以前经常哼"
david兴奋地掏出笔记本，钢笔在纸面上急切地敲打：
"太神奇了！这种程序性记忆的保留，说明我们马上就会取得成效……"
写着写着，david的手突然顿住，
"等等，lee，她第一次对你唱这首歌是什么时候？约会？纪念日？还是"
记忆的闸门，轰然闭合。
李岩松的视线，落在唱片店玻璃上，倒影上是自己僵硬的表情。
他只能想起，自己昏迷醒来后的事情。
这首歌，景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它设置成了手机铃声。
在病房哄双胞胎时，她有时候也会哼唱。
但最关键的那个"第一次"，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迹，只剩一片刺眼的空白。
唱片店的门铃突然作响，飘出同样的旋律。
"why do birds suddenly appear"
david倒吸一口气：
"这也太巧合了"
"不是巧合。"
李岩松盯着橱窗里《now & then》专辑封面上，卡朋特兄妹的笑脸，
"是她，在慢慢向我靠近。"
david夸张地垮下肩膀，手指在李岩松肩章上轻轻一弹：
"嘿，lee，放轻松点"
他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眨眼，
"我知道附近有家老式影院，胶片放映机还能用，那里可以放任何影片。"
说完笑着还眨眨眼睛，
“你懂的……”
尾音暧昧地上扬，david的指尖，同时比划出性感的波浪曲线。
傍晚，暮色中的电影院霓虹闪烁，海报上金发女郎的红唇，在雨水中泛着湿漉漉的光泽。
david正兴奋地，翻着一本泛黄的片目册，
“lee，你说我们是看《戏梦巴黎》……还是《五十度灰》？”
没有听见任何回答，david突然听见胶片转动的咔嗒声……
"什么？《卡萨布兰卡》？"
他不敢置信地扭头，看见李岩松已经坐在老式放映机前，修长的手指正调整着胶片齿轮，
"老天，这黑白片比我的曾祖父还老！"
david不满的着控诉，
“不是吧？lee，你确定要看这个？”
一听名字就无聊的要死，哪有大波妹带劲呢……
没办法，谁让lee花钱呢……
放映机射出的光柱里，尘埃浮动。
银幕上英格丽·褒曼抬起眼睛，很美。但david依然无动于衷，
"我们至少选个有彩色的"
david哀嚎着瘫进天鹅绒座椅，却在瞥见李岩松侧脸时，突然噤声。
lee看起来不对劲。
当英格丽·褒曼说"永志不忘"时，李岩松突然，一把抓住座椅扶手……
景钰苍白的脸在记忆里浮现，她举着两根验孕棒，嘴唇颤抖着说了什么……
“告诉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沉陷其中。”
李岩松感觉自己当时应该抱住了她，因为左肩残留着，被泪水浸湿的幻觉 。
可下一秒，画面就被，姚子濯调试催眠仪器的"滴答"声切断 。
次日清晨，诊疗室的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条状，落在李岩松紧绷的指关节上。
他摩挲着袖口的纽扣，今天早上更衣时，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动了，就像他摇摇欲坠的记忆。
"这是重大突破。"
主治医生推了推老花镜，脑部扫描图上，有个区域正微微发亮，
"你能通过《卡萨布兰卡》这种，跟她毫无关联的事物，联想到跟她有关的事情，说明……记忆网络开始重建了。"
李岩松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