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信了?"
李岩松粗糙的指腹,突然扣住景钰的下巴,他的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那天,我确实很生气,他开着你的车将我引到车行,不然我可以拦住你不让你走……但是景钰,你相信吗?我每拳都避开要害"
景钰呆呆的看着他,她的思想陷入一片混乱和惶惑,如同被无形的韧丝缠住。
"原来……要获得你的心疼"
最后一句话,李岩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只需要演场苦肉戏?"
他突然松开钳制,
"那我现在……去让姚子濯打断三根肋骨?"
景钰仰头看他,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光影。
"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
李岩松低哑的嗓音,在空气中震颤,连他自己,都因为这句示弱的话而怔住。
他向来笔挺如松的脊背微微佝偻,衬衫领口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里全是潮湿。
原来在她面前,那些引以为傲的军人尊严,早碎得不成样子。
"景钰,"
李岩松向前一步,终于道明了,他在心里练习过无数次的话,
"带着孩子回来吧。"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像是要把这些年咽下的骄傲都吐出来,
"我们还是像以前"
"够了!"
景钰猛地站起身,裙摆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她抬起手,狠狠擦过被他触碰过的唇瓣,像是要抹去某种无形的烙印。
月光下,她瓷白的肌肤,泛着冷玉般的光泽,眼底却燃着两簇冰焰。
"李岩松,"
景钰忽然笑了,眼底却结着厚厚的冰层,
"你以为揭穿姚子濯,我就会哭着扑进你怀里?"
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个字都精准地刺向他最痛的地方,
"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你和他有什么区别?一个用催眠抹杀我的存在,一个一边质疑我,一边占有我!"
纤细的手指,戳上他胸口,
"你一边质疑我的真心——"
她的指尖顺着纽扣上移,最后突然狠狠拽住他的领口。
李岩松被迫低头,闻到她发间茉莉的气息。
"一边,又像野兽标记领地一样占有我。"
景钰凑近他的嘴角,
"你和姚子濯,都是自以为是的人。"
最后一字落下,她终于猛地推开他。
李岩松的瞳孔骤然紧缩,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骨节发白。
他没想到,景钰居然连装都不想装,就将他心里的阴暗面,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他僵在原地,看着景钰站在灯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瓷白的脸上带着近乎冷酷的清明。
差点忘了,她可是专业技术高超的心理咨询师。
任何东西,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李岩松突然意识到,当年那个会为他煮醒酒汤、替他熨烫军装的景钰,从来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女孩。
她只是选择性地,关闭了心理咨询师的本能,心甘情愿在他面前,做个"糊涂"的爱人。
而现在,景钰的眼睛再没有往日的温柔。
她微微偏头的角度,抿唇的弧度,甚至呼吸的频率,都是最标准的职业性观察姿态。
她决心离开他时,冷静清醒的让人害怕,他在她面前一下子就被看透。
此刻,景钰蜷缩在墨绿丝绒沙发里,冷眼看着李岩松,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三次,才挤出那句迟来的道歉。
“景钰,之前的事是我的错”
男人的胸口剧烈起伏,
"是我的错"
他忽然伸手撑住,她面前的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