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松察觉到她的意图,他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手背,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紧绷的指节。

    常年握枪的茧子刮过她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颤栗。

    景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防狼喷雾的保险栓,不知何时已被拇指挑开。

    李岩松说话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松手。"

    她挣了一下,没挣脱。

    李岩松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掰开她紧绷的指节。

    防狼喷雾落进他掌心,他眉头微蹙

    ——保险栓竟然已经被打开了。

    "就这么防备我?"

    他苦笑着将喷雾收好,同时松开对她的钳制,后退半步举起双手。

    窗外的雪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那道眉骨处的疤痕,显得格外清晰。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有话想对你说……”

    景钰的呼吸,开始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你说。”

    "姚子濯不是好人。"

    李岩松低沉的声音,像砂纸磨过耳膜,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

    景钰仰起脸,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然后呢?"

    这个仰视的角度,本该显得弱势,可她微微眯起的杏眼里,跳动着危险的火焰。

    李岩松的领口微微敞开,锁骨随着急促呼吸起伏。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在景钰看来,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这是我自己的事!"

    景钰突然抬手抵住他胸膛,掌心下的肌肉坚硬如铁。

    她的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衬衫面料,

    "跟你没有关系!"

    最后一句话,像利刃劈开空气。

    李岩松瞳孔骤缩,撑在墙上的手背,顿时青筋暴起。

    两人呼吸交错间,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在狭小玄关弥漫开来。

    "你爱上他了?"

    李岩松眯起眼睛,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像刀锋般刮过景钰的脸。

    "我说了,这跟你没有关系!"

    景钰仰头直视他,纤细的脖颈,绷出优美的弧线。

    真丝裙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李岩松突然烦躁地,一把扯开领口最上方的扣子,

    "怎么没关系?你就算是要找对象,也要找一个人品好的人!"

    "李先生,"

    景钰轻笑一声,红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是不是有点恶人先告状了?"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什么意思?”

    李岩松微微意外的神情。

    两人对视了10秒钟,见他仍是一副不解的神情,景钰索性挑明:

    "把姚子濯的肋骨打断的人……好像是你吧?"

    李岩松的呼吸骤然停滞,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是说……那次在车行?那是因为"

    "你不必解释——"

    景钰突然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说出的却是最冰冷的话语:

    "我看到了他的伤情报告,就像当年你也只信那份亲子鉴定一样。"

    李岩松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颈侧动脉在蜜色肌肤下清晰可见。

    当年对她的怀疑和误解,此刻化作无数根尖刺,一根根扎进他的心脏。

    他抬手撑住门板,衬衫袖口滑落。

    "景钰,你听我说——"

    他喉间溢出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

    景钰却扬高声音,

    "我不想听!"

    下一秒,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贴上冰凉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