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飙到140码，乔宏亮踹开车门，狙击枪架在剧烈晃动的车框上。
十字准星里，江彻的白色衣服在舱门处一闪而过。
距离1892米，风速7级，湿度83
乔宏亮屏住呼吸，食指缓缓扣下扳机——
"砰！"
子弹撕裂空气，却在即将命中前，却被突然横移的机体躲过。
直升机的驾驶员，做了个完美的战术规避动作。
远处，乔宏亮的狙击镜反射出一道冷光。
但直升机已经急速拉升，转眼间消失在雨幕深处。
"妈的！"
乔宏亮一拳砸在掩体上，
"又让他跑了！"
耳麦里传来，缅甸军方指挥官的声音：
"我们已追踪到直升机航向，正在调取卫星影像——"
乔宏亮冷笑：
"没用的，那架直升机是隐形涂装，雷达根本捕捉不到。"
他抬头，望向直升机消失的方向，眼神阴沉。
一个小时后，乔宏亮一脚踹开指挥部的铁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李岩松正站在电子沙盘前，听到动静，头也不抬：
"回来了？"
"你他妈还有脸问？！"
乔宏亮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他大步冲上前，一把揪住李岩松的衣领，将他狠狠撞在墙上。
战术背心的金属扣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就为了救那个小兔崽子，你提前暴露了行动？！"
乔宏亮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
"江彻跑了！老子的儿子——"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李岩松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乔宏亮怒吼，一拳砸在李岩松脸上。
李岩松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渗出血丝。
他抬手擦了擦，依旧没还手。
"我儿子还活着！"
乔宏亮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这是唯一一次抓到江彻的机会！现在他跑了——"
又是一拳。
这次李岩松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沙盘。
电子设备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闪烁的灯光，映出乔宏亮扭曲的面容。
"那是我的儿子！"
乔宏亮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李岩松慢慢直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此刻像个绝望的困兽。
"我会帮你找到他。"
李岩松说，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铁，
"我发誓。"
乔宏亮盯着他，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发誓？"
他猛地抓起地上的战术匕首，抵在李岩松的喉咙上，
"你拿什么发誓？你的命吗？"
刀刃冰凉，李岩松的喉结微微滚动，却没有退缩。
"如果必要的话。"
空气凝固了一秒。
乔宏亮的手在发抖。
最终，他狠狠将匕首插进一旁的桌面，转身摔门而出。
门外的几个队员大气不敢出，只听见乔宏亮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投影仪的光束刺破昏暗，定格在江彻直升机，最后消失的卫星画面上。
"经上级研究决定——"
首长的声音沉冷，像一把钝刀，割在每个人神经上，
"乔宏亮同志，因个人重大事项未及时报备，即刻退出"猎枭行动"。"
会议室里死寂一片。
乔宏亮坐在角落，军装笔挺，却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他盯着自己的虎口处。
"至于李岩松——"
首长的目光扫过来，
"因擅自变更行动计划，导致首要目标逃脱，记大过处分，暂停一切职务，接受纪委审查。"
文件被推过桌面的声音，像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