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潮湿的睫毛,在顶灯下凝成碎钻,雪色肌肤轻轻一用力,就会泛红。
这具身体美得近乎妖异,偏偏眼角天生下垂的弧度,却透着无辜。
她带着哭腔的哀求,反倒成了催化剂。
李岩松喉结滚动着,咽下叹息。
浴室顶灯在景钰的锁骨处,投下破碎的光斑,那些随着喘息起伏的阴影,仿佛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宝宝,你好美……”
他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赞美,拇指重重碾过,她泛红的眼尾。
那张dna检测报告,那些怀疑和猜忌,此刻都化作,唇齿间愈发凶狠的啃咬。
她蜷缩起脚趾,贝壳般的甲片,泛起淡淡粉色,脚踝处淡青血管,随着喘息起伏。
破碎与艳丽糅合,对李岩松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尝到什么味道,
“好甜……你是我的了……”
这句无心之言,让景钰心头一颤。
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他失忆后的第一次。
她主动抬头吻他……
但令人感到奇妙的是,即使失忆,他的身体依然记得如何取悦她。
洗手台镜面映出,两具交缠的躯体,景钰濡湿的睫毛像垂死的蝶。
李岩松发狠的,扣住她后脑,强迫她直视镜中倒影。
"看着我。"
他在最后,关头命令道。
他要看清这双盛满雾气的眼睛里,究竟藏着多少虚情假意。
可当真正望进那汪春水时,心脏却传来,记忆空窗期特有的钝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
景钰睁开眼,看到李岩松专注的目光。
那一刻,她确信即使没有记忆,爱依然存在于他的瞳孔中。
存在于他汗湿的额发,贴着她脸颊的方式中,存在于他最后时,呼唤她名字的声音里。
景钰咬住他的肩膀抑制叫声,而李岩松将脸埋在她颈窝,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们就这样,相拥了很久。
景钰已经累的睁不开眼,入睡前,她感到有一双手,在轻轻拨弄她的头发。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流淌,李岩松的指尖悬,在她散落的发丝上方,像触碰易碎瓷器般,轻轻蜷起手指。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他凝视着这个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的叹息。
她颈侧还残留着浅红的指痕,是一个小时前,他失控时留下的。
李岩松用拇指,反复摩挲那块皮肤,直到睡梦中的景钰,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他才触电般缩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落地窗外飘来玉兰花的馥郁,却让他想起三个月前,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这个自称他的妻子的女人,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
可当他试图去寻找,他们曾经相爱过的证据时,所有的一切,却模糊的让人心悸。
他们真的,相爱过吗?
还是,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欺骗和算计。
他不想重蹈覆辙,可是李岩松不敢相信,今晚这一切,居然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拥有了她。
也许在她看来,这一切是理所当然,但对于还没恢复记忆的他来说,身体和心灵受到的冲击力,都很壮观。
李岩松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觉得内耗和别扭。
那是因为,不管自己失忆与否,她的身体对他来说,都拥有巨大的吸引力。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的,一直就是她这种类型的人。
只要她随便一勾勾手指,他就会扑上去。
他一边在心底痛恨她的欺骗,鄙视她的轻浮,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李岩松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俯身,吻了一下景钰的额头,
“以后我们……就这么过吧。”
像是妥协,又像是认命。
过了一会儿,像是嫌不够,李岩松又补了句,
“我会对你好的……”
景钰却已经,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她锁骨下的红痕,若隐若现。
李岩松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混着自嘲的颤音。
他早该明白,从第一次遇见她开始,自己就注定,要饮下这杯掺着砒霜的蜜酒。
即便此刻的记忆,仍缺失着大块拼图,身体却已先于理智,记住了她每个敏感点。
"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蛊?"
他贴着,景钰汗湿的额角呢喃,指尖描摹她微张的唇形。
沉睡的女人,无意识地含住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顺着他的脊椎炸开成烟花。
李岩松猛地抽回手,翻身将脸埋进,她散着茉莉香的长发里。
晨光熹微时,他望着怀中人沉睡的侧脸,用气音在寂静中起誓:
"等你,想说真话那天"
尾音消散在,落在她眼睫的吻里,轻得像露珠坠地。
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掩去了那句未出口的——
"反正,我总是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