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等着姚教授,对我的女人"

    李岩松咬字极重,每个音节都像子弹上膛,

    "趁虚而入吗?"

    姚子濯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景钰发间的温度。

    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掌心,那里本该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此刻却被生生夺走。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暗涌。

    "李岩松,"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心理医生特有的压迫感,

    "请注意你的语气。"

    姚子濯镜片背后的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你现在"

    他刻意停顿,让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

    "正在和你的……心理医生说话。"

    李岩松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靴子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景钰,她苍白的脸颊贴着他胸膛,呼吸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现在,没有医生和患者"

    李岩松的声音,裹着深海风暴般的寒意,

    "只有"

    走到电梯口,李岩松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姚子濯一眼,

    “两个男人的对决。”

    姚子濯的镜片闪过寒芒,他优雅地整理着袖口,

    "我的诊疗记录显示,"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像手术刀般精准,

    "你的创伤性失忆症,目前恢复的几率很小"

    他向前一步,皮鞋跟在地面敲出清脆声响,

    "你连她是谁,都忘记了"

    "但我喜欢她。"

    李岩松直接打断姚子濯,

    “这一点,我很确信。”

    姚子濯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摸向白大褂口袋里的镇定剂,那是他刚才给景钰准备的。

    此刻,他却想给眼前的男人,用上超过剂量的药物,好让他永远不会醒来!

    "你的记忆碎片……并不完整,"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

    "就像拼图少了,最关键的一块"

    "那就用……我的余生来拼凑!"

    李岩松的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副不想和他聊下去的样子,

    "只要有我在"

    李岩松转身走进电梯,不锈钢门倒影里,映出姚子濯苍白的脸,

    "就轮不到,你来保护她。"

    第二天,

    景钰醒来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李岩松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正靠在病床边,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他紧紧攥在掌心。

    他的虎口茧粗糙温热,指节分明,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沙哑。

    李岩松低头,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景钰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李岩松立刻起身,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喂她喝了口水。

    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温度透过肌肤传来,让她莫名心安。

    "阿松"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

    “孩子呢”

    "月嫂抱着去晒太阳了"

    李岩松握住她冰凉的手,

    "别担心,他们很安全。"

    下一秒,景钰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破碎,像被揉皱的纸页,在消毒水弥漫的空气中翻卷。

    她枯瘦的手指,痉挛般揪住李岩松的衣袖,指甲刺透布料扎进皮肉……

    仿佛要把这几个月的煎熬,都楔进对方骨血里:

    "可是蓝荔的孩子还有景城"

    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

    "他们"

    嘶哑的尾音,被剧烈呛咳截断,她弓起的脊背,几乎要刺破蓝白条纹病号服。

    李岩松用力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