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景钰从衣帽间走了出来。

    克莱因蓝色的套装,衬得她肤色白皙,腰线剪裁得恰到好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发梢微微卷曲,带着几分慵懒的美感。

    李岩松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能不能再换一件?”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景钰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并不打算,再顺着他的意思。

    随即她拎起放在一旁的包,径直向门外走去。

    李岩松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愈发深沉。

    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但他无法控制,心底那股不安的情绪。

    景钰的美,总是让他感到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心底的那抹烦躁,久久无法散去。

    景钰走到玄关时,手机收到银行到账提醒,她忽然回眸,晨光穿过垂落的发丝织成金帘:

    "首长大气!"

    眼尾那颗泪痣随笑意轻扬,像他珍藏的航海图上,最亮的星标。

    看着她的笑,李岩松突然就什么烦恼都忘了。

    “阿钰——”

    他轻声叫住她,她却没听到。

    望着门缓缓闭合,李岩松喉间那句"想和你生一个像你的小姑娘……"

    最终溶进茶香的热气里。

    某一天的下午。

    李岩松将长城炮越野车,泊在医院地下车库,腕表指针刚划过四点。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去接景钰回家。

    这是治疗男性生殖科最好的医院,除了它精进的医疗技术,还有保密措施也是一流的。

    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治好。

    或者是治不好。

    但他第一次,想尝试一下。

    李岩松对着镜面车窗换了一件衣服,他要确保,等会儿衣服上不会沾到中药味。

    景钰的嗅觉灵敏得,像她诊疗室里的情绪分析仪。

    药房里,总是飘着当归的苦味。

    "李先生,这是本周的针灸方案。"

    主治医师将檀木药盒递给他,盒盖上是一叠纸,上面是为他制定的治疗方案。

    李岩松不动声色地,将药盒收进登山包夹层,那里还静静躺着一份,新加坡生殖中心的加密报告。

    包底还有一张体检报告,这是用来向景钰解释,他最近频繁出入医院的借口。

    银针穿透足三里穴,诊疗室里响起极轻的闷哼。

    老中医的医用手套沾着艾草灰,瞥见男人后背密密麻麻的旧针眼,在第十胸椎附近围成残缺的月牙形。

    “李先生,”

    他捻动金针的力度,放轻两分,

    “这事还得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

    李岩松没说话,他盯着墙上的《百子图》缂丝挂毯,他想起贺城轩的监控视频中,景钰摸着肚子轻笑的温柔模样。

    喉结滚动带起肩胛肌的震颤,三根银针突然被他,绷紧的肌肉推出皮肉。

    “李先生,放松……”

    治疗结束后,李岩松对着卫生间镜面调整领口,雪松香的气息压住手腕,内侧残留的消毒水味。

    李岩松将烧毁的医疗报告灰烬,扫进青铜香炉。

    燕大自习室。

    姚子濯的银质怀表链扫过景钰的《认知心理学》笔记,窗外的西府海棠,恰好落下一瓣在景钰鬓边。

    他俯身指点文献的动作,带着惯有的克制,两人的身体越来越近……

    “这套双盲实验设计,可以参照鲍迈斯特的自我损耗理论。”

    姚子濯的万宝龙钢笔,在纸面画出优雅的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