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抢在他们开口前举手,“我舟车劳顿数日,让我喘口气再说。”

    钱越笑:“小将军别紧张,我是来接你见去见个人。你想见之人”

    沈清柯把沈清棠引到离温泉最近的院落旁,“喏,到家了!”

    一栋不小的院子。

    新院子蓝瓦白墙,推开木门是个完整的四合院。

    一排主屋带着耳房,还有东西厢房。

    房子盖的板板正正还有个挺大的院子。

    沈清棠摸了把白墙,捻了捻指尖,应当是石灰。

    李素问解释:“你以前说白墙会好看,这段时间你哥没事就领着人研究,好歹把石灰粉抹上了墙,别说,确实好看。

    不光咱家,村里其他人家也都是白墙蓝瓦。

    这回,大家是一起盖的房子。

    都是蓝瓦白墙的小院,除了大山谷那些人。”

    沈清棠先朝开门的沈清柯道谢:“谢谢二哥!”

    “出去一趟还跟我生分了?”沈清柯挑眉,拉开房门。

    沈清棠不认:“我这是感动好不好?”

    新堂屋比之前的要大一些,中间摆着方桌,靠墙摆着些柜子和一组博古架。

    空着的墙面上还贴了几幅字画。

    一看就是沈屿之父子的墨宝。

    挂在最显眼位置的一幅字,应当是季宴时之前写的。

    想起季宴时,沈清棠微不可见的轻叹一声。

    知道沈清棠一家人有话要说,向春雨主动开口说有些累了想休息问她们的房间在哪儿并且拒绝了沈家人留饭。

    李素问抱着孩子带着向春雨和李婆婆去西厢房安顿行李。

    西厢房和东厢房各四间,每两间是一套。

    房间里暖洋洋的,像是又回到了宁城。

    不,比在宁城还要舒服一点儿。

    宁城一年到头多数时候都是盛夏。

    温泉旁温暖如春,更舒适一点儿。

    沈家一家四口围坐在方桌前。

    桌子上亮着一盏油灯。

    这年头书信实在太慢。

    沈清棠离开三个月,总共跟家里通过两封信。

    她给家里的信上写了两件事:报平安,叮嘱收到宁城果蔬后如何存放和售卖。

    家里给她的信也是两件事:报平安以及嘱咐沈清棠注意身体,保护好自己。

    事实上,不过是大家报喜不报忧。

    在父母和二哥的关切下,沈清棠大致说了说在南方发生的事。

    不能说报喜不报忧,只是尽量捡着不重要的事说。

    哪怕这样,李素问都听得哗哗掉眼泪,哭着喊心疼。

    “委屈你了!竟然住凶宅!”

    “你自己都没银子还出银子买人家的芒果?”

    “我就说出门在外住宿容易遇到黑店。幸好你身边有季宴时和秦征护着。”

    “……”

    沈清柯打断李素问回忆式心疼,问沈清棠:“说起季宴时,他好了?”

    沈清棠点头,“嗯。算是痊愈了吧!只是被蛊毒迫害了一年多,身体里还有些余毒未清。另外一些受损的心脉还需要调理。孙五爷跟着他回去了。”

    沈清棠全程中蛊不足一刻钟,还被伤的不轻。

    同样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向春雨跟来就是为了照顾沈清棠。

    至于季宴时,只能说人的潜力无限,他能活着都是奇迹。

    李素问听见季宴时回家了,顿时忘了心疼沈清棠,“他回家了?他家是哪儿的?家里是做什么的?”

    她可是把季宴时当亲儿子待。

    沈清棠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

    上岸跟季宴时分开后,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事到临头,只能挑能回答的:“他家在云城。大户人家的顶梁柱,他病了一年多,家里积攒了很多事等着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