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例外在自幼患病,是个提前出局的皇子,从出生起就一直在云州。

    他也是唯一一个未成年就有封地的皇子。

    就在沈家被流放北川不久后,宁王才被突然想当慈父的皇上接到身边。

    但,野心这东西控制不住。

    对很多男人来说,权势比金钱和女色更有诱惑力。

    年迈的皇上,成年的皇子,注定不能和平共处。

    亲情,在皇家本就是奢侈。

    父慈子孝之下,往往藏着你死我活。

    总之,怕这晟王是来者不善呐!

    真不知今日这一趟是福还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沈清棠一跳,回头看见说话的向春雨侧着脸看着某个方向笑的幸灾乐祸。

    沈清棠顺着向春雨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不敢置信的拔高声音试探道:“秦征?”

    “嘶!”秦征背过身,不理向春雨也不理沈清棠。

    向春雨笑的更大声。

    沈清棠:“……”

    若不是跟秦征朝夕相处这段时间,她还真认不出来。

    衣服和身材还是方才一起来码头的秦征,只是秦征那张脸……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青青紫紫,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

    还密密麻麻起了几个大包,就跟被癞蛤蟆吻了一样。

    单看脸,估计他爹妈来了都不好认。

    沈清棠嘴角微抽,半好奇,半关切的追问:“秦征,你脸怎么了?”

    秦征“斯哈”着吸气,不肯答。

    向春雨笑的更大声。

    声音大到季宴时侧目看向她。

    向春雨立马闭嘴。

    沈清棠觉得向春雨没被季宴时扔进海里纯粹因为她怀里抱着小糖糖。

    一旁看热闹的李婆婆给沈清棠解惑:“秦征被师妹的毒物蛰了脸,今日会受些苦楚,明日便会痊愈,夫人不必担忧。”

    沈清棠点头,移开视线。

    她也想笑,怎么办?

    还好,没等沈清棠笑出声,黄玉已经招呼她往前走。

    晟王和林家家主进了前舱,他们这些人才能跟着往前走。

    船上特意为祭海神收拾出来的能容纳几百人的大厅被晟王征用,其余人只能就近分配在其他房间里。

    沈清棠嫌弃房间挤,叫着黄玉到甲板上。

    黄玉庆幸:“幸好祖母没跟着来,否则她要是不舒服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沈清棠点头,“由此可见你祖母还是有先见之明。不像咱们千里迢迢到海城,先是挨饿又是挨晒。估计中午连饭都没得吃。”

    理由她都替林远舟想好了。

    到时他一定对着林家嫡、庶,本家、旁支,弯腰鞠躬,一脸诚恳道歉:“各位亲人,实在对不住。我本准备好了丰盛的家宴想在船上招待各位。谁知晟王大驾光临,只得委屈诸位,待回去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各位。”

    黄玉听着沈清棠学林远舟学的惟妙惟肖,被逗的以手帕遮唇,笑了起来。

    心里莫名的焦虑也散了少许。

    季宴时这回没跟着沈清棠。

    他也在甲板上,只是抱着熟睡的糖糖,找了个阴凉地坐着。

    目光时不时瞄向沈清棠。

    季十一和季十七不远不近的跟在季宴时附近。

    季九和秦征状似躲太阳的挨了过去。

    秦征才蹲下,就听季宴时凉声吐出一个字:“该!”

    秦征顿时跳起来,“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这样都是为了谁?”

    季十七顶着一张憨厚的脸真诚发问:“难道不是为了怕晟王认出你?”

    季十一和季九不厚道的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