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他们来这里看过病,便过来打问一下。”

    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锭散碎的银子塞到郎中手里。

    郎中又瞥了沈清棠眼,见沈清棠神情确实不太正常,脸上犹有泪痕,眼中焦虑更不似骗人,确实是像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摇头推了秦征的银子,“我没帮上什么。

    双胞胎中的小男孩到我这里时已经晕了过去,当时我在忙让我徒弟把的脉,他说孩子脉象正常喊我过来。等我过来时,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老太太也是学医的?她找我借了几根银针在孩子身上扎了几个穴位,抱着孩子就走了。”

    手法快的他一个大夫都没看见她扎的是哪儿。

    更没给他再仔细查看孩子的机会。

    沈清棠追问:“那您看见他们去哪了吗?”

    郎中点头,“正常人遇见这样的事,都会求我再再看看,一遍遍跟我确定是不是弄错了。

    老太太这样……实在异于常人,我就追了出去。

    老太太年纪大腿脚利索跑的却不慢,我出门时她们已经跑出去很远。只看见老太太和那个姑娘分开走。姑娘抱着女娃娃往左边去了,老太太抱着男宝宝往右边走了。”

    当时医馆生意非常忙,他也没多看,见人走远就回了医馆。

    只是这事过于匪夷所思,才印象深刻。

    沈清棠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秦征又把银子扔给郎中,“银针算我们买的,谢谢!”

    沈清棠出门后,沿着医馆门前的小路往右边走边跟人打听李婆婆和孩子的动向。

    只是谁又会多留意一个抱着孩子的老太太呢?

    边问边走,一直过了三个路口,路人都说没看见。

    沈清棠脚步越来越急,脸由白转红又转白。

    秦征寸步不离的跟着。

    第四个路口是个十字路口,就是之前停放马车的路口。

    沈清棠茫然的站在路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秦征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清棠作为一个北方姑娘,身高很出挑,站在宁城姑娘之中鹤立鸡群。

    可是这一刻,秦征觉得她很柔弱很渺小。

    小到连个十字路口都跨不过去。

    沈清棠突然蹲了下来,双臂叠放在膝盖上,头埋在胳膊肩。

    看不见肩膀耸动,也没有哭声。

    可秦征知道她在哭。

    秦征几次伸手想拍拍沈清棠的肩膀又收回手。

    他挠挠后脑勺,有些手足无措。

    沈清棠跟他之前所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家中女眷或刚毅或飒爽。

    宫中娘娘或者公主各个都喜欢端着架子,一句话恨不得琢磨一天再出口。

    言行举止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整日里来来回回就围着那点儿事耍小心眼。

    人能艳若桃花,心就能毒如蛇蝎。

    京中贵女一样喜欢戴面具,假的要死。

    不是矫揉造作就是表里不一。

    沈清棠……

    秦征不知道如何评价,只知道她的强大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沈清棠不装,不作,算不上柔弱也不强悍。

    总是很冷静很理智。

    好像从来不会有什么事让她乱了分寸。

    越是这样,她突然崩溃时,就越发让人觉得心疼。

    秦征微不可见的轻叹一声,伸出手。

    还没碰到沈清棠,斜里伸出一只手快他一步搭上沈清棠的肩。

    沈清棠感觉头顶打下一片阴影,紧接着肩膀上多了一只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