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楚宁冷笑着看着眼前这四位族长:“就算不服,你们现在也是本宫的阶下囚!”

    “跪下!”

    陈安厉喝一声,孟枭、白邈、赵磐三人膝盖一软,扑通跪地。

    唯有林涧挺直脊背,眼中怒火熊熊。

    “楚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折辱于我!”林涧声音嘶哑,脸上血污未净,却掩不住那股傲气。

    楚宁不以为忤,反而轻笑一声:“林涧,你何必动怒?若非你们先有反心,又怎会落入今日境地?”

    “成王败寇,多说无益!”

    林涧冷笑:“只恨没能亲手宰了你这个黄口小儿!“

    殿中文武百官闻言变色,陈安满脸阴沉:“大胆逆贼!竟敢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

    楚宁抬手制止,目光扫过四位族长:“诸位可知,为何白马骑兵会突然回援?为何皇宫守卫看似空虚?为何你们能如此轻易攻入南门?”

    孟枭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

    楚宁缓缓起身,步履从容地走下台阶:“这一切都在本宫计划之中。”

    “胡说八道!”

    林涧猛地挣动锁链,发出哗啦巨响:“你不过侥幸取胜,也敢大言不惭!”

    “昨晚我们差一点就成功了,哼,你何须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在我们面前炫耀?”

    刚才他还想知道答案。

    可看到楚宁这副模样,他宁愿不知道答案。

    楚宁在林涧面前站定,两人目光如刀剑相击。

    可楚宁却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让林涧心头莫名一颤。

    “杨大人!”

    楚宁转头唤道:“不如由你来为四位族长解惑?”

    他很享受这一刻成为胜利者的姿态。

    当然,这种事,他可不想亲自解释。

    一直立于众人身后的杨兴业大步出列,铠甲铿锵。

    他右臂还缠着绷带,正是日前遇刺所伤。

    “杨兴业?”白邈脸色阴沉,满脸不解:“你不是重伤垂危吗?”

    若不是杨兴业被他们差点刺杀成功,他们也不会如此自信满满。

    杨兴业摸了摸右臂伤口,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白邈,这伤不在要害,血流得多些罢了。”

    “若非如此,诸位怎会相信太子殿下真的无人可用,又怎会放心大胆地起兵造反?”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林涧脸色骤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数日之前!”

    杨兴业环视众人,声音洪亮:“太子殿下传来消息,说晋国积弊已久,新政屡遭世家阻挠。”

    “特别是四大家族,把持地方军政,兼并土地,奴役百姓,若用强硬手段铲除,恐引起动荡,若放任不管,今后更加难以治理。”

    赵磐闻言冷笑:“就凭你一面之词?”

    “稍安勿躁。”

    杨兴业从怀中取出一叠密信:“这是近两个月来,四位与唐朝使节的往来书信。”

    “你们承诺割让北境三州,孟家提供军粮,白家负责传递情报,赵家则准备在边境接应燕军,证据确凿,还要狡辩吗?”

    林涧面如死灰,嘴唇颤抖:“你你们早就”

    “不错。”

    楚宁接过话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本宫早知你们勾结外敌,但若直接动手,难免落个欺压世家的骂名,今后不好治理晋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本宫先让杨将军演一出遇刺重伤的好戏,以此为由返回晋阳,接着故意调走白马骑兵,削弱皇宫守卫”

    杨兴业接口道:“我假装伤重昏迷,太子殿下故作惊怒,使得新政无法在实行,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

    孟枭突然发出一阵凄厉大笑:“好一个引蛇出洞!楚宁,你比传闻中的还要狠毒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