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为首的侍卫长猛地按住刀柄。

    下一秒,异变陡生!

    原本在街边叫卖炊饼的小贩掀翻木车,从蒸笼下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刀。

    挑着菜筐的老农甩开扁担,筐底赫然藏着三把连弩。

    甚至有个抱着婴孩的妇人,竟将“襁褓“往地上一掷——那分明是个塞满稻草的假人!

    “保护大人!”

    侍卫长暴喝一声,铁盾瞬间结成半圆。

    几乎同时,三支弩箭“夺夺夺”钉在盾面上,尾羽剧颤。

    云建业被侍卫推着连退三步,官帽都歪斜了几分。

    他怒目圆睁,指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衣人:“光天化日行刺朝廷命官,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回答他的是一把呼啸而来的斧头。

    “铛!”

    铁盾溅起火星,持盾侍卫闷哼着跪倒在地。

    刺客们显然训练有素,六人持刀近战,四人外围游走放箭。

    还有两人竟从怀里掏出陶罐往地上猛摔——“砰“的一声,刺鼻的浓烟瞬间弥漫整条街道。

    “是障目烟!退!快退!”

    侍卫长扯着嗓子大喊,却见烟雾中寒光一闪,他侧身避让仍被划破肩甲,鲜血立刻浸透内衫。

    云建业被呛得连连咳嗽,官靴绊在门槛上险些跌倒。

    他眼睁睁看着一名侍卫被三把长刀同时捅穿胸膛,热血喷在街边“童叟无欺“的招牌上。

    更可怕的是,远处已有百姓探头张望,却无一人鸣锣示警——晋阳民心,可见一斑。

    “进府!关大门!”侍卫长拽着云建业往后撤。

    最后两名侍卫拼死抵住追兵,其中一人竟抱着刺客滚进浓烟里,很快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

    朱漆大门轰然闭合的刹那,一支弩箭“哆“地钉在门板上,距云建业的咽喉不过三寸。

    “顶住门闩!”

    云建业扯下染血的官帽,亲自扛起一根廊柱横在门上。

    院墙外已响起杂沓的脚步声,刺客显然在寻找其他入口。

    “大人!”

    满脸血污的侍卫长递来一把佩剑:“后院有角门,我护您……”

    “不必。”

    云建业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本官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着要我的命!”

    话音未落,东侧墙头已翻上三个黑影。

    侍卫长张弓搭箭,“嗖“地射落一人,却被另外两人逼近身前。

    眼看钢刀就要劈下,云建业突然抓起石桌上的茶壶狠狠掷出!

    滚烫的茶水泼在刺客脸上,趁其惨叫之际,侍卫长一刀斩断其手腕。

    但另外一人的钢刀却朝云建业脖子狠狠劈去!

    刺客挥刀斩落,刀光闪烁,势要一举斩杀云建业!

    “保护大人!”

    护卫统领高声喊道,手中长刀挥舞,挡下一名黑衣人的致命一击。

    然而,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护卫们虽然勇猛,却渐渐被分散开来,各自陷入苦战。

    云建业站在房门口,冷眼旁观着院中的厮杀。

    他的贴身侍卫张武护在他身前,低声道:“大人,情况不妙,我们还是先撤吧。”

    “不急。”云建业微微摇头,目光依旧沉稳。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突破了护卫的防线,直奔云建业而来。

    他手中的长刀泛着寒光,眼中杀意凛然。

    “云建业,受死吧!”黑衣人厉声喝道,刀锋直劈而下。

    云建业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横挡在身前。

    “铛“的一声巨响,剑刃相撞,火花四溅。

    云建业虽是文官,但平日里也曾习武,此刻勉强挡住了这一击。

    然而,黑衣人力道极大,第二刀紧随而至,云建业虎口一震,佩剑竟被震飞出去,落在数步之外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