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得你有空闲了。”
“最近手头的事务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十六夜随手从一旁的衣架上取过围裙系在自己身上，然后又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扎了一次，在左边一侧系成了团子样式“感觉已经好久没来过你家了。”
“实际上好像也就两三周的样子。”云华笑了笑。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也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和十六夜一起做饭，对云华来说也称得上是难得的消遣，虽然可能对画家的胃不太友好，但是画家的意见可不重要。
“已经过了这么久啊。”十六夜对着镜子确认了一下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将自己特意提过来的蔬菜放在了案板上，兴奋的挽起袖子。
“大部分菜在我家后院都有的，还特意买过来…为什么要买苦瓜？”云华连忙提醒的，一转头就看到了相当奇怪的搭配，苦瓜，胡萝卜，菜花，豆腐再搭配小番茄…蔬菜沙拉也不会把这几个东西烩一起吧？
“因为以前没试过，所以想试试。”十六夜看上去充满自信，云华也仅仅犹豫了那么一秒，反正又吃不死，这么想着就点头答应下来。
“做菜和科学的道理是一样的，都要敢于创新才行，如果只是在一个知识圈里循规蹈矩的话，就难以开拓新的领域了。”十六夜一边处理着蔬菜，一边像是说着什么大道理。
“有道理，不过我并不懂什么科学。”云华笑了笑，便蹲下来帮着十六夜处理食材。
如果是橘前辈的话应该会很有共感吧，因为橘前辈不仅仅身为假面骑士，更是研究所的一员，好像也有过什么很厉害的成果，只不过自己完全没关注过。
“虽然我时常在说科学，不过我现在也已经感觉我在研究魔法了。”十六夜一边清洗着菜，一边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叹了口气“好似凭空出现的能量，不符合质能定律的战斗…哪怕说是奇迹我也信啊。”
想要去理解、了解、干涉并且掌控那样的力量的话，必须得从既有的知识圈内跳出来，从新的方向去思考那些力量的本质才行。
“哈哈哈…”云华只能无奈的赔笑两声。
科学是一个相当广义的东西，但是也同样不能假定魔法并非是一种科学，所有的未知与魔法，只是现在的科学不能理解的东西罢了，但并不意味着以后不能理解。
在云华看来，科学更真正意义上是一种对待世间万物的解构方式与看法。
“我记得你前一段时间不是在研究precure驱动器，有什么成果吗？”云华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十六夜一方面处理着各种方面的沟通事务，另一方面似乎还要应付理事会那边的kpi来着，不完成kpi的话似乎那边就不会往下拨经费的样子。
“哦，这件事啊。我已经将第二版的驱动器样品发过去了，相比于上一次提高了一丁点的性能…不过这个不重要。”
“我将骑士系统作为核心，然后以precure的地点作为拓展，最后结合泽泉知优的个人数据，为她量身定制了一款驱动器，大概再过个几周左右就可以制作好吧。”
“新的驱动器？”提到这个，云华就提起了兴致，而且是给知优量身定做，听上去就很高档。
“现在的garren驱动器里面的个人数据并不是属于知优的吧？我推测因为这个也一定影响了她与觉醒卡牌的融合系数。”十六夜说道。
这倒是的确，garren驱动器虽然一开始的使用者是桐生前辈，但是桐生却无法使用，最后几经周转正式的使用者是橘前辈。
为了更进一步开发骑士系统，当时的乌丸所长以及其他研究员使用橘前辈的身体数据，对garren驱动器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改造。降低了融合系数的要求，却更加要求体格的贴近。
“也就是说？”
“没错，下放了知优融合上级不死兽的要求，根据最近几次的检测，知优的融合系数目前处于一种稳步上升的状态，或许到了那时，我们就可以亲眼看到知优的jack fro呢。”
十六夜自己也觉得这件事相当值得期待。在他的拜托下，云华给她展示过融合上级不死兽之后的力量区别。那简直是彻底意义上的质能跃迁…
“真期待呢。”云华这样说道。
“说起不死兽，我将昨天收集的那个女孩的体液与现存的动物基因库用ai对比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与之相同的类型，不过大概可以判断出她是一种飞禽。”十六夜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用ai进行操作，什么办法的事，毕竟她对生物并不算很了解。如果是安的话可能更了解一点，但是安绝对不会想放过研究不死兽的机会的。
“如果她真的是地球上存在过的生物的话，我有一个猜想，她所属于的种族会不会已经灭绝了呢？”
云华沉默着，怎么说呢？这反而是相当有可能的一件事。
“你也已经想到了吧？”看到云华的表情，十六夜只能无奈的说道。联想到云华曾经对她说过的极限战争的机制，就已经足够有很多猜测了。
在极限战争中存活到最后的种族可以向造物主许愿，让自己的种族在这个世界上繁荣昌盛。那么…如果将对方选为已经灭绝的种族呢？
自己的种族已经灭绝了，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可以让自己的种族重新延续下去。背负着一个种族的重量，无论如何也不能输，这就是这场全新的极限战争。
如果是一位真正的战士，哪怕在这个期间与人类产生了交情，但是在种族的命运前，恐怕还是会选择为了种族让步吧。
“那个女孩忘记了自己的种族，所以现在才在尝试着接近人类。但我在担心，在她回想起自己种族的时候，她会怎么选择？”
那个叫做渡川的孩子并不是什么坏孩子，令人怜爱的外表以及幼小的外形让她可以更简单的被正常人所接受，如果在那个时候她对人类选择站在敌对方的话…
“我会封印她的。”云华面无表情的说。
十六夜看向她。
“极限战争的参与者背负着自己种族的命运不假，但她们也从一开始做好了失败的可能。”
因为这场战争对于所有种族都是神圣的。
“即使会有人受伤也无所谓，我会封印她的，如果有怨恨的话，朝我来就好。”云华好像是在说着一件既定的事实一样，她早已做好了守护人类的准备，曾经哪怕是对于自己的那位友人也一样扔出了封印卡牌，如果再次发生的话，也不过是重复一遍而已。
“请不要这么说。”十六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拯救世界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工作，是我们一起要为之奋斗的伟大的事业，所以，云华，你想要一个人将所有事情扛起来，不是太过分了吗？”
十六夜早已知晓，十六夜早已察觉。
云华毫无疑问是会拯救世界的英雄，但是云华本人却有着强烈的自毁倾向，就好像是对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但在走向终结之前，好像却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十六夜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身体向前倾去，紧握住了云华的手，云华的手是冰凉的，令人感觉不到舒适的温度。
云华看向紧握着自己的这双手，目光向上移去，看到了十六夜正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十六夜，如果我说，有一天一定要你们来封印我的话…”云华忽然开口。
“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应该知道吧，我现在的状态。”
“因为超高的融合系数在kg fro的状态下同时与13只undead融合，让自身也成为了近似于不死兽的存在，我知道的。”
“这就是joker，第53张牌，不属于任何种族的，只是为了毁灭而生的可能。”云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开口但是却不知如何与那三个孩子说出口的那句话。
“我就是最后的joker，当joker成为极限战争的胜利者的时候，世界就会毁灭。而我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正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毁灭了。”
“你的意思是？”十六夜在这一刻明白了。
“全新的极限战争已经在这个地球上展开了，我确实可以打倒其他所有的undead，但唯独我不能成为胜利者。”
自己已经曾经毁灭过一个世界了，自己不愿意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个世界失去。所以在那之前必须有人来封印自己才行。
“我其实想要将这件事拜托给和佳她们，但是这样的事情对她们而言似乎太过残酷了。”
如果被这么拜托给她们的话，她们一定不会听的吧？反而一定会为了拯救自己，想尽一切办法，然后错过拯救世界的时机。
“十六夜，你想要拯救世界不是吗？所以可以拜托你吗，到了那个时候将我封印？”
十六夜终于明白了，云华，这个自己一直以来所依赖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份与这个世界的隔阂感，那份疏离感与那份自毁倾向到底来自于何处。
“我知道了。”十六夜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到那时我会封印你的，为了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