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琦出书房的时候,江倚风刚好揉着半干的头发下来。
“岳医生,诊断结果怎么样?”
“初步诊断结果还不错,明天会进行实验室诊断才能下结论。”岳琦微笑着。
“那就好,辛苦了,你这是要走吗,不留下来吃个饭?”
“不用了,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告辞了。”
“露薇身体不方便,我送你。”江倚风说着走在前面帮对方开了门。
岳琦出门之前忽然说了一句:“江先生,您把叶总照顾的很好。”
“谈不上照顾。”对方眯着眼睛,“爱人如养花。”
岳琦深深地看了一眼花园中摇曳的玫瑰,点了点头,“告辞。”
送走她之后,江倚风去了书房。
“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
一进门,叶露薇主动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像是求家长夸奖的小朋友。
江倚风走过去蹲下身子,小心的帮她把毛毯盖回腿上,轻笑一声:“那是一件好事哦。”
“她说是你照顾的好。”她的眼眸亮晶晶的。
“是吗?”江倚风故作惊诧,“她跟我说的可是你身体自我恢复的好。”
“那她还挺会说话呢。”叶露薇现在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那就是两样都有,不过你的照顾占大部分。”
“那肯定。”江倚风咧嘴露出一排牙,“也不看看我是谁。”
她仰着脸,一双美眸眨啊眨:“明天还要去实验室检查,我还是挺期待的。”
以往不是没做过这类检查,只不过每次的结果都和上一次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会变差。
渐渐的,她有些抗拒了。
但现在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她开始有着期待了。
哪怕有一点点的改变,也都是好的。
“放心,结果一定是好的。”江倚风捏了捏她因为激动而攥着的小手。
“嗯!”叶露薇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蹲在这里和自己平视的男人,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笑什么,傻乎乎的。”
顶着一张清冷的小脸却笑的天真,让人的心很难不会被牵动。
江倚风说着,伸出手想要捏一捏。
手伸过去的瞬间,她的头忽然一沉,小脸就贴在了那只大手上。
像是小猫粘人时的撒娇。
一双水眸子眨啊眨,映出眼前人的模样。
“我……突然好喜欢你哦。”
她的声音软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突然的表白让江倚风有些猝不及防,他怔在那里,片刻后垂下了脸,试图掩去一闪而过的慌乱。
不是,好好的,干嘛这么说!
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看着他越来越涨红的脸,叶露薇得逞般的笑了笑,“好啦,我要处理工作了。”
江倚风的手上一轻,对方已经转过了身,翻阅起了文件。
缓缓的站起身,他只觉得晕乎乎的,四周飘出了数不清的粉红色泡泡,就连怎么出的门都不清楚。
看着他跌跌撞撞出门,叶露薇收回了余光,托起了下巴。
原来情话说出口并没有多难呀……
江倚风从粉红色泡泡回过神的时候,是岳琦发来的消息。
【y:前辈,我今天已经去给叶总进行了初步检查,她的恢复效果很不错,同时也愿意积极配合治疗,这对我们后续的方案治疗会有很好的帮助。】
岳琦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神秘的前辈。
【金风玉露: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
【y:明天进行实验室检查,具体结果以及相对的治疗方案后续我会发给您。】
江倚风看着屏幕上的字,点了点头,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是个聪明人。
他发了一个ok的手势。
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这就够了。
就在准备切换号的时候,岳琦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y:前辈,我还有一个问题,以我目前的阅历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就是……高处坠落的话,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江倚风扬起的唇角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现在想化身西北锤王孙少安。
额特么真想捶死你。
【y: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这可以作为医学史上一个重大发现作为研究。】
【金风玉露:以后不要再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
江倚风将手机扔到一旁,他收回刚才说岳琦是个聪明人的话。
怪不得你延毕!
……
第二天一大早,江倚风就陪着叶露薇去了岳琦所在的医院,对方已经在大门口等待着了。
看到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叶总,江先生,早。”
“早。”
“早。”
江倚风看着她正经的模样,不由想起了对方昨天问自己的那个蠢问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叶露薇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信心满满,满怀期待,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
在场的三个人,最紧张的恐怕就是江倚风了。
实验室要检查的项目有很多,涉及到方法有很多,像ri、ct扫描和肌电图等他都不担心。
唯一担心的是,脑脊液分析。
叶露薇需要完备的检查,肯定是需要评估脊髓神经功能的,如果想要最准确的数据,那就一定会涉及到脑脊液。
脑脊液腰椎穿刺虽然会局部麻醉,但叶露薇的小身板,他还是会心疼的。
这个时候,他的手被拉了拉。
低头去看,叶露薇正仰着小脸看他。
“你的手好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江倚风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因为紧张导致的,蹲下了身子,“可能是吧。”
“没事的。”叶露薇从他那担忧的目光中也能明白,捏着他的大手,“很快我就回来了。”
这阵仗搞得,好像要进行穿刺的是他。
在医院里,比病人还紧张的肯定是最爱他/她的家人。
江倚风轻轻点头,“我知道,放心,我会全程在这陪着你。”
看着岳琦将她推走。
江倚风站在原地。
双手合十。
拜托拜托,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他以前在医院工作时是不信的,现在信了,那句话是这样说的——
医院里的墙比教堂听过更为虔诚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