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家里的爷们儿,要是晓得自家媳妇被瞧了去,还不得活剥了他呀!

    所以必须得忽悠一番,至少不能让这些人把这儿的事儿宣扬出去。

    这边动静闹得可不小,很快就把男澡堂的人给吸引过来了。

    他们只敢在女澡堂不远处徘徊,压根儿不敢往里进。

    “老板娘,赶紧去把那些人打发走,就说烧水的锅炉炸啦,可千万别提有不干净的东西。有些东西,念叨不得,一念叨,指不定晚上就来找你唠嗑了……”

    这话把老板娘吓得一哆嗦,晚上找她聊天?啥东西啊,说得这么吓人!

    “大师,我懂咋说……”  老板娘吓得小碎步就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门口几个男人的询问声就没了。

    再看女澡堂这边,几个女同志穿好衣服后,也不敢擅自离开。

    那句  “不检查清楚,说不定晚上就来找你们”,让大家心里直发毛。

    换好衣服后,一个个都站在原地,乖乖等着检查。

    他其实也没啥可检查的,就是装模作样地随便瞅两眼。

    “你没事儿,身上干干净净的,没被脏东西缠上。”

    每检查完一个,他就这么说一句。

    听到这话的女人,都拍拍胸口,如释重负。

    后面排队等着检查的女人,一个个愁眉苦脸,心里怕得不行,就怕听到一句  “你不干净,身上有东西”。

    哎呀,好吓人哟!

    不过还好,所有人检查完,都没啥问题。

    但澡是没法洗了,估计以后都不敢再来这地儿了。

    老板娘也明白,这生意以后指定得差。

    不过最近都在搞公私合营,要是这会儿把澡堂上交上去,倒也不错,算是第一批自愿上交的,还能落个先进个人的名号呢。

    女澡堂的人都走光了。

    王丰收是最后一个走的,等没人注意这边了,才偷偷摸摸从女澡堂出来。

    到了门口,澡堂老板夫妻一把拉住他的手。

    “大师,虽说您交代有些事儿不能说,可该孝敬您的还是得孝敬。这些都是俗物,大师您可别嫌弃。”  澡堂老板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把十块钱塞到他手里。

    1955  年的时候,第二套人民币刚发行,这时候的钱,面值已经小多了,不像第一套人民币,面值大得吓人,却不怎么值钱。

    看着塞到手里的钱,王丰收还真没打算收。

    那女人头是他自己画的,最后也是他给  “消灭”  的。

    这要是收钱,那不就成诈骗了嘛!

    “老板!这钱我不能收,收了钱,我的道心可就毁了,到时候法力可就没啦,您快拿回去。”  王丰收连连摆手,把钱推回澡堂老板怀里。

    “这……”  澡堂老板被他这操作弄懵了,哪有干活儿不收钱的呀?

    还干了这么大的活儿,真抓了个  “鬼”  呢!

    “大师!多少收点儿,不然,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不收,不收,收了钱坏道心。行啦!我得走了,老板,后会有期。”  说完,王丰收拔腿就走。

    老板望着他的背影,感叹道:“高人呐,真是高人!”

    不收钱,在澡堂老板眼里,那就是世外高人;

    要是收了钱,这形象可就没这么高大上了。

    离开澡堂,王丰收身上洗得干干净净,浑身清爽。

    顺着脑海里的记忆,七扭八拐,来到了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门口。

    “王淑芬,你哥我回来啦!”  王丰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激动得像只撒欢的小狗,朝着院子里冲了进去。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有着  “门神”  之称的阎埠贵。

    这可是个擦屁股都舍不得用草纸的抠门老大爷。

    三大爷阎埠贵刚才听到了王丰收在门口的喊话。“王淑芬你哥我回来了”,就凭这句话,再加上王丰收跟他爹七八分相似的长相,也能认出眼前这小伙子是谁。

    “三大爷……  吃晚饭呢?”  王丰收满脸堆笑,热情地打招呼。

    “是王丰收啊,你,你小子居然没……”“死”  字还没说出口,阎埠贵赶紧把话咽了回去,这可不吉利。

    随后感慨道:“没事儿就好,回来就好,真是上天保佑你们王家啊。”

    三大爷以前和王丰收的父亲关系还不错。

    不过,就算关系再好,阎埠贵这会儿也没打算喊王丰收过来吃口饭。

    就打了声招呼,阎家人就跟听到集结号似的,立马从屋里全跑了出来。

    三大妈杨瑞华,十六岁的阎解成,十一岁的阎解矿,阎家还有个三岁的老三阎解娣。三大妈杨瑞华现在也就三十来岁,年轻时候的三大妈就长得不咋好看,可不是老了才变丑,是一直都这模样。

    王丰收十年前离家,这会儿回来,也就阎埠贵和杨瑞华认识他。

    就连阎解成对他的印象都模模糊糊的,好像记得有这么个人,可又想不太起来。

    倒是刚从院外回来的何雨柱,一眼就认出了王丰收,扯着嗓子喊道:“王丰收,你没死?哎呀妈呀,你居然还活着?”

    你要问为啥傻柱一眼就能认出王丰收?

    没办法,小时候被这小子坑得太惨了。

    记得有一回,咱们的小王同志自制了个超级厉害的鞭炮。

    正好在街上瞧见一坨牛粪,咱们的小王同志那坏心眼儿就上来了,忽悠何雨柱用这个自制鞭炮去炸牛粪。

    结果这自制鞭炮威力太大,牛粪炸得满街乱飞,还有五六个行人被溅了一身。

    大过年的被溅一身牛粪,人家能饶了何雨柱吗?

    最后拎着这小子就去了何家。何大清又是赔钱又是赔礼。

    等事儿了结了,傻柱被他爹好一顿胖揍。

    挨了打,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是王丰收坑了他呀。

    咋办呢?

    得找王丰收算账不是?

    可结果,这小子居然失踪了,一失踪就是十年。

    本来以为王丰收死在外头了,这仇怕是报不了了。

    现在人回来了,他傻柱可算是……

    只是一直心心念念要报仇,可现在见到人了,咋感觉也没那么想提当年的事儿了呢?

    反而觉得,活着回来也挺好的。

    王丰收这会儿脑海里也闪过当年何雨柱炸牛粪的画面,有点小尴尬。

    确实把人家孩子坑得不轻啊。

    “傻柱,当年回去,没挨打吧?”

    这话要不说,何雨柱都不打算追究了,你这一说,他来劲儿了,这笔账得好好算算:“他奶奶的,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