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惩罚2
陆时晏在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哭声,眼里有着难以言明的晦涩和痛意。
她在里面哭,他在门口听着。
每一声哭泣,都像在他心上划拉。
可是, 她实在太肆无忌惮了。
她现在的所做所为,是将他们的关系推向刀尖。
她不停的拍门,哭得厉害,可他像一座雕塑一样立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久,罗华忍不住过来了,“时爷,都这么晚了,还是把江小姐放出来吧,她年纪小,做错了事好好说道理就可以了。”
陆时晏神色松动了一些,“把门打开。”
这时,里面传出江绵绵颤抖的哭声,“陆时晏, 你这个混蛋,你不能这样对我!”
“混蛋,陆时晏!”
……
陆时晏面色越来越冷,扔下一句“两个小时后再放她出来”后转身就走。
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整个房子又恢复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小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哗啦 的巨响,随后又是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了下来。
罗华一听不对,马上开了门。
只见江绵绵躺在地板上,身下是一堆玻璃渣子,而墙上的那扇窗户,被砸了个粉碎。
罗华吃了一惊。
但她还没出声,陆时晏已经风一样上前,将江绵绵抱了起来。
柔软的身子一入手,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她全身都是湿湿的,毛茸茸的睡衣上竟然带着一层薄薄的水。
低头一看,看到她小脸苍白得可怕,头发像在水里被泡过一样湿透了。
可这里并没有水!
陆时晏心揪着巨痛起来,巨大的悔意在胸腔中炸开。
“绵绵……”
江绵绵原本亮晶晶的眸子里蒙了一层灰,听到他的声音,像是从恶梦里惊醒过来一般,突然抱住他,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身子都颤抖起来。
口中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但她没有松口。
血顺着陆时晏昂贵的白色衬衣流下,很快染红了一大片。
罗华想要上前,陆时晏却绕开她,抱着江绵绵进了她的卧室。
江绵绵咬着他不肯松,他没有强迫她,只是轻拍着她的背,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那样子,就像大型的野兽,紧紧的圈着属于自己的小兽,充满了占有和保护的意味。
江绵绵在他怀里发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松了口,哭得身子都在颤抖,“陆时晏,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来找我?"
“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我全身骨头都断了……”
……
她泣不成声,脸死死的贴在他脖子上,汗湿的头发上还沾着他的血迹。
陆时晏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是我的错,绵绵乖,不哭了。”
江绵绵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哑得像要破掉一样。
“陆时晏,不要再把我关起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她紧紧的缩在他身上,那极度依恋的样子让陆时晏的心一阵阵的收紧。
他觉得心中的野兽就要破笼而出。
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推开她。
可是,怀里的人这么小,这么弱,就好像离了他,她一刻也活不了一样。
他控制不了自己。
伸手,将她圈得更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绵绵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平静下来。
陆时晏低头,看到她伏在他胸口上,长睫上的泪珠摇摇欲坠,白嫩的脸颊上贴着汗湿的头发,看起来特别无辜,特别弱小,弱得就好像他一根手指,就能把她生生的掐死。
可是,她肆无忌惮亲他的样子,也在此时浮上了脑海。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她嫣红的唇上。
柔嫩的唇,因为刚才的哭泣,沾着点点水光,像最漂亮的玫瑰花瓣一样瑰丽。
他知道,它软得不可思议,还带着香甜的味道。
如同勾魂的迷药,他只不过浅尝了一下,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的边上。
前方,就是万丈深渊。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你身上湿透了, 现在去洗澡。”
江绵绵把脸埋进他胸口,“你抱我去。”
那样子,分明就是赖着他不肯起来。
陆时晏没有回答 ,却托着她起了身。
浴室里 ,他轻轻的把她放下,“我去叫罗华送套衣服进来。”
刚要转身,江绵绵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陆时晏,不要走,你在这里陪着我。”
陆时晏垂着眼睫,一点一点的抠开她交握着细软手指,“江绵绵,别胡闹。”
江绵绵哭起来,“你不在这里,我害怕。”
“陆时晏,不要那样惩罚我,那样会让我生不如死。”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衣,热热的,烫着他的皮肤,烫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低低的出声:“我在门口守着你。”
江绵绵的手再次缠上了他的腰,“不要,你就在里面等我,你背过去,我很快的。‘
“求你了,小叔,不要走!”
她声音在颤抖,里面全是软软的哀求。
陆时晏想起了刚才她苍白的小脸和身上的冷汗,闭上了眼睛,“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先去洗。”
江绵绵这才慢慢松开他。
很快的,身后传来水声。
撩拨着陆时晏的心智和神经。
没有人知道,向来冷淡的男人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了许多画面。
所有画面的主角,全是江绵绵,和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唇。
他深深的吸气,强压下不该起的燥热,强迫自己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终于停止。
又过了一会儿,一手带着湿意的小手从身后缠了过来,“小叔, 我洗好了。”
这一次,陆时晏强势的拨开了她的手。
他连头也没有回,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哑,“洗好了就先睡,我还有点事。”
说完,拉开门快速的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陆时晏从浴室里出来了。
大冬天里,他冲了好久的凉水,才把身体里那股子不该有的躁意给强压了下去
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他拉开了浴室的门。
抬眼就看到江绵绵站在门外,他还没出门,她一下就扎进了他怀里。
她声音透着巨大的委屈,“你为什么洗这么久?我好怕!”
她身上穿着一件棉质的棉衣,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身后,将衣服弄了个半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