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切了一声,骂:“还王总,这瘪犊子玩意就一王八龟孙!”说着,一巴掌拍王蒋后脑勺上吼,“说,为什么要陷害我们泽川!”
暴戾的嗓音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劈得王蒋魂飞魄散,垂着头惶恐交代:“我……我是因为那天和李总签合同,明明约好的时间,李总却突然要推迟一个月,暗中调查后,发现是黎家二少接替了凌风负责人的职位去找李总谈判,我以为李总还对凌风抱有希望,才一时鬼迷心窍想制造绯闻,干涉你们之间的交易。”
“打商战打到孩子身上,是不是违反了江湖规矩?”黎泽川再问,声音平静了下来。
王蒋心想,你黎家二少以前名声就不好,在自己面前装什么,但嘴上却不敢嚣张,拼命点头认错道:“是,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那既然知道自己坏了规矩,是不是该付出代价?”黎泽川再问,用脚尖勾起他下颌,迫使他与自己目光对视。
王蒋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黎泽川和站在他身后凶神恶煞的四人,对比之下,他感觉黎泽川更温和一些,似乎有谈判的余地,立即谈条件:“我可以赔您精神损失费,一个亿!”
“王总您可真幽默,打发叫花子是吧?”黎泽川笑着挑眉,眼眸里涌动出晦暗不定的光。
王蒋忽然像是顿悟了似得,觉得黎泽川就是冲着要钱来的,又继续加价:“那十亿,二十亿……五……五十亿!”
一口气加到五十亿,见黎泽川依旧不动如山。
王蒋开始打感情牌,痛哭流涕:“二少,我就只有这么多了,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我真没多余的钱!”
“谈钱伤感情,我们不谈钱!”黎泽川凉薄的眸子扫他一眼,开始算账,“被你造谣的孩子才14岁,你帮我算算她离成年还差几年?”
“差……”王蒋险些脱口说出答案,但他再一想,觉得事情不对,这世上要是有钱都办不了的事那付出的代价会相当大,他不敢答,又继续加价,“二少我愿意给您一百个亿,您就算是和蒙德合作,一年的净利润也不过是一百个亿左右!”
“我在问你问题!”黎泽川声音一冷,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王蒋脸上,这一巴掌,打出了他这些天的愤怒和憎恶,就是眼前这人害得他在禁闭室关了整整十天,让他备受非议!
王蒋鼻腔刚止住的血再次流了下来,他捂着脸哆哆嗦嗦回:“四……四年,还差四年!”
“很好,那就先切掉你四根手指!”黎泽川满意点头,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王蒋只感觉有一股寒意顺着脚底蔓延全身,他惶然扯住黎泽川裤脚歇斯底里求饶:“二少,二少不能切,不能切……只要您保我全身上下完整,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想要你老婆你给吗?”秦楚插科打诨。
王蒋连犹豫都没有就急急点头:“给……给给给,你们想要的话随便玩,那娘们就天天在家带孩子,明天我就把孩子支走请你们去我家。”
“你特麼还真是个畜生啊!”秦楚气的一巴掌又呼他头上,随后从兜里掏出折叠匕首,踩住他肥手,手起刀落,没丝毫留情。
咔嚓!
王蒋反应过来的时候血已经窜了起来,他吓得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秦楚气得牙根痒痒,去洗手间清洗完刀具和脸上的血,又找到王蒋手机,用王蒋个人账号发道歉声明,将这些天他诬陷黎泽川的事全部解释清楚,并砸钱送上热搜。
处理完,又端了一盆冷水从王蒋头上灌下去。
冰冷的刺激将昏迷中的王蒋唤醒,他睁眼看着残疾的右手,发疯般大喊大叫。
秦楚被吵的头疼,往他嘴里塞了双袜子。
黎泽川开始警告他:“这次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再有下次,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
说着,秦楚将手机里其他关于王蒋的把柄怼到王蒋面前,补充:“我们手里还有一堆你的烂账,你要再不消停,下次算新账的时候旧账我们不介意一起算!”
王蒋瞪着眼睛看着手机里自己无数次聚众嫖娼的视频以及背后阴人勾当全部被翻了出来,这下也顾不上手疼,拼命点头,曾经,他自以为自己做过的丑事全都天衣无缝掩埋在时间长河里,却没想到黎泽川这么有手段,将一切都挖了出来,一旦这些事被捅出去,面对他的是牢底坐穿的命运,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哐哐将头往地毯上磕,以表诚心。
黎泽川这才起身,招呼大家离开。
走出包厢,会所老板霍言过来询问:“怎么样了?事情处理好了没?”
“嗯,给你添麻烦了!”黎泽川谦逊地笑。
霍言拍他手臂:“就我们两这交情,还用得着说这种客套话?”
霍言是在黎老爷子的生日宴上认识黎泽川的,当时黎泽川才二十出头,霍言因为会所经营不善,特意找黎老爷子询问经商之道,当时黎泽川自告奋勇给他出了一整套营销策划方案,居然将霍言穷途末路的会所救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经商之道让霍言一直对他很敬重,即使他比黎泽川年长二十岁,但对待黎泽川的态度却恭恭敬敬如同对待黎老爷子一样,真诚邀请:“走,一起去吃个饭!”
黎泽川看了眼兄弟几个,大家都刚目睹完恶心的事并没有胃口,婉拒道:“下次我请你,这次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好,那下次一定!”霍言面带笑意将几人送出门。
鲁阳直接去了机场要坐当晚的飞机回呂国,而风齐玉和白子安、秦楚也都各自散了。
黎泽川则一人开车回了黎家老宅。
纪乐宁还没睡,她裹着一条白色毛毯,披散着头发坐在海棠树下的躺椅里看星星,见黎泽川回来,兴高采烈地冲他念叨:“黎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
小丫头激动地朝他勾手指。
“怎么了?”黎泽川疑惑。
纪乐宁声音欣喜道:“今晚爷爷给我讲了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
“哦?那你听懂了没?”黎泽川微扬眉梢,有些惊讶爷爷居然会给乐宁讲知识,好奇地在另一张躺椅上坐下。
纪乐宁自然而然将身上毛毯让出去一半盖在他身上,得意道:“当然听懂了,爷爷知识面好渊博,他还给我说了古代占卜的原理,原来古人是看星象占卜的,爷爷也会一点这个……”
她滔滔不绝地分享,他气定神闲地听!
两人聊完星象的话题,黎泽川才开口问起自己担忧的事:“乐宁,这次网暴对你是不是影响很大?”
纪乐宁满脑子都是星象,听黎泽川转了话题,她很认真得想了想,点头。
黎泽川心脏猛然一震,悲从心起,颇为担忧:“那……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心里话吗?”
“好啊!”纪乐宁捡起掉落在毛毯上的一片绿叶,俏皮地举在半空,玩了会才慢吞吞道,“其实宁姨将我接走的那天我就预感到出事了,后来黎爷爷找到我,把网上那些负面消息拿给我看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想不明白为什么陌生人会对我们恶意这么大,黎爷爷说,我的存在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让我离开,还给我选了几个家境优越的领养人让我挑,但黎哥哥你知道吗?”
她清亮的眸子径直看过来,仿佛满天星河都落入了这双眼,坦然又诚恳地继续道:“其实我对别人并没有家的期待,在我的生命里,爸爸是唯一,你也是唯一!”
她的食指伸过来,黎泽川也抬起手,碰上她的指尖,两人像是无形中签下了命运的契约。
这一刻,黎泽川觉得自己的责任心又重了一分。
纪乐宁语调轻快又释然道:“虽然网上的话很伤人,但通过这件事我感觉内心深处缺乏的爱丰盈了起来,我知道黎哥哥在为了我和爷爷抗争,知道平时冷漠的二叔原来是在乎我的,还有那些为我们发声的所有人,网络是把双刃剑,我只取对自己有利的,黎哥哥你也要和我一样哦!”
听到这,黎泽川内心的担忧一扫而空,他觉得小丫头心境比自己豁达,唇角泛起欣慰的笑,虚心道:“这一点我还真得向你学习,而且,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惩罚了背后造谣我们的人!”
“怎么罚他的?”纪乐宁好奇地瞪大双眼。
“嗯……”黎泽川想了下,轻声道,“我给他讲了道理!”
“希望他能把黎哥哥的道理听进去,以后可别再祸害人!”
“他一定会听的!”黎泽川语气笃定。
纪乐宁笑开了花。
宁澜听见院子里两人还没睡,出来催促他们:“都快十一点了,你俩赶紧给我回房睡觉!”
纪乐宁听话地从躺椅起来,去拉黎泽川。
和宁澜道别后各自回房。
这一觉,没有负担,黎泽川睡得相当安逸!
次日一早。
黎泽川陪纪乐宁吃完早餐先送她去学校后,再去了公司。
现在,黎老爷子对他上班时间已经不做限制了,但黎泽川也并不自由,公司实权要到了,他就要着手解决凌风内部的事。
到公司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助理doris,给汽配部门主要负责人发邮件,下午两点准时来总部开会,不准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