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那是自然,有陆之斐给她撑腰,她自然有那个底气。
陆之斐,楚翊尘,说不得还有不少人,都是她的底气。
这些人是我昨晚派出去刺杀她的人。
但结果……
他们的实力,远超我们的想象!
从今日这事来看,她已经知道暗杀她的人是我派去的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这些人的尸体丢到我安王府来!”
他这些暗卫都是从小培养,从千万人中杀出来的,能力卓绝,鲜有对手,可竟不敌一个小娘子!
这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不对,数量不对!
少了十来具尸体!
也就是说,还有十几个人还活着!!
他就说嘛,他的暗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你今日过来,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谢婉婉:“殿下,向宅那边也有黑衣人的尸体。”
安王面色一紧:“你说什么?那边也有尸体?也是早上起来发现的?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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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安王和谢婉婉坐着马车,来到了向宅。
看到院子里那些摆放整齐的黑衣人尸体,安王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正好。
派出去的杀手,全部死了,一个不少!
怎么可能?
她一个小娘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把他们全杀了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关键是她还能准确无误地将这些人的尸体丢回来,且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
这简直就是可怕啊!
他可是大夏亲王啊!
他安王府怎可这样让贼人来取自如?
简直是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安王脸色非常难看,他看向谢婉婉:“对方来头不小,还睚眦必报,你住这里不安全。还是早日入府吧!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谢婉婉面色僵了僵。
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七品小官的表妹,这时候入府,她就只能做个最低等的侍妾!
她不甘心!
以她的出身,她的容貌,她的学识,她的才情,她就是正妃也当得!
可如今,因着那个贱人,她只能当侍妾!
她恨死了她!!!
谢婉婉心里恨得要命,面上却还是装出了一副欣喜的模样:“多谢殿下爱护。妾现在就去!”
侍妾就侍妾吧,她谢婉婉长得好,学识好,聪慧过人,加上安王的真心相待,她就不信她会永远做个侍妾!
她肯定会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终爬到安王妃的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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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走?”向砚辞心里不是滋味,痴痴地看着谢婉婉。
谢婉婉朝向砚辞露出了一个苦笑:“王爷命令,妾不敢不从。”
“还有几日就过年了,就不能再等几日吗?”
他原本还想着能和她一起过个除夕呢,没想到,上天竟然连这么卑微的愿望都不满足!
谢婉婉苦笑道:“如若可以,妾希望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可是……哎!天意弄人。”
向砚辞心头难过:“就是因为那些黑衣人吗?”
谢婉婉轻轻地颔了颔首。
向砚辞心头更难过了。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好端端的,一觉醒来,院子里被人扔了尸体!
“不能报案吗?”
“不能。”谢婉婉道。
“为什么?”
“……”谢婉婉思索了半晌,道,“因为,让人将尸体扔到咱们家的人,是关二丫。”
向砚辞整个人都被惊着了。
“关二丫?是那个……吗?”
谢婉婉:“对,就是她!”
向砚辞仍然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她不是应当在赤霞府的军营吗?”
她长得那么丑,那么黑,还那么蠢,即便是做军妓,也怕是做得最惨的那个吧?
男人谁不好色?
就她那样的,那些男人哪里会对她怜香惜玉?
拳打脚踢、撕咬抓啃都是基本的。
说不得他们还会故意凌、虐她!
被咬掉樱桃都有可能。
陆家军在和轩辕打仗,粮草不足是常有的事,一旦没粮草了,营妓被杀来吃肉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就关二丫那样的,肯定是第一批被杀的!
两年了。
他觉着,她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谢婉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是她用了什么法子,得了陆大将军的青睐吧?”
“不可能!”
向砚辞斩钉截铁地道。
陆之斐那人,是个看脸的,长得好看的,他才会大发慈悲地看上一眼;但若是长得丑的,必定惹怒他,轻则毒舌,骂得那人怀疑人生,重则直接将人砍了。
“就她那长相,那身形,那肤色,那性子,绝对不可能得到陆将军的青睐!!”
听自己的舔狗如此贬低关二丫,谢婉婉心里得意,面上还是一副善良温婉的模样:“你别这么说她,毕竟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说不定就……”
“她能做你的替身,是她的福气!”
向砚辞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白月光伤心自责呢,忙劝慰谢婉婉。
“她就是个爱慕虚荣、贪慕荣华的农村女人!
粗鄙,丑陋,自私,愚蠢!
就她那模样,十里八乡都没人愿意娶。
眼看我考上了举人,她就巴巴地凑上来,上赶着要当我的妾!
这样自甘下贱又贪慕虚荣的女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你就不一样了。
你美丽,善良,聪慧,却因为父兄的事受了牵连,你这么好的女子,怎么能充军呢?
她能代替你去,算是她为这个世界做的唯一的贡献了。
说起来,她还应当感谢你,感谢你让她有了做贡献的机会。”
听他这般说,谢婉婉脸上的哀戚和内疚之色总算是消散了些,但她仍愧疚地摇了摇头:“你别这么说,她……或许是你误会她了,我见过她了,她好似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劲吧。”
她长得并不丑,甚至特别白!
根本就不似风吹日晒干农活的村姑!
比世家贵女都白!
比皇家公主郡主都白!
白得让她都忌妒。
“什么?你还见过她?!!”向砚辞有些激动地伸出手,去抓谢婉婉的手,做到一半,他生生忍住了,尴尬地收回了手,“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
谢婉婉:“就是前段时日承恩侯府的赏花宴上啊。她有了新名字,陆婉婉。她还有了新身份,陆家旁支的小娘子。还有,她身边跟着的丫鬟,我认识,是我的族妹!”
向砚辞还是不肯相信:“她怎么可能是陆婉婉?关二丫是关二丫,陆婉婉是陆婉婉,或许这世上真有一个陆婉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