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江阳见终于有自己说话的机会,刚才可算是差点憋坏他了,立马道。

    “其实白哥一开始也不知道杨叔他们准备带着所有人半夜偷偷离开的事情,

    是因为在刘道成办公室外面无意间恰好撞见个出乎意料的人来报信,

    这才能卡着所有时间点帮杨叔他们这群人离开基地的。

    不然杨叔他们现在大半数的人,都要被刘道成软禁在基地里,作为杨叔他们为他卖命的筹码。”

    温甜皱眉:“有人告密?”

    怎么又有人背叛杨庄他们小队?

    从认识杨庄后,光温甜就不止一次撞见他们小队内部或者周围人出问题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杨庄太好欺负太心软了,所以这些人都逮着他一个人薅?

    江白担着的腿抖了抖,明明是件让人膈应的事儿,在他嘴里却轻飘飘的。

    “杨叔,要不你猜一下那个人是谁?”

    杨庄沉默。

    自从上次有人偷拍,又把段淼母女两人赶出队伍后,杨庄就对小队进行了次大清洗。

    现在告诉他还是有叛徒,杨庄是真的完全没有了思绪。

    这时杨桃大胆开口:“难不成是段淼?还是……喜婶?”

    江白意外挑眉:“快接近了,可惜不是。”

    杨桃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行吧,她承认,她对段淼和喜婶的敌意和不喜依旧很强烈

    见没有人猜出来,江白摇头叹气。

    “算了,就算给你们时间猜一百年,估计也想不到。

    是崔阿婆。”

    完全就没跟上瓜速的温甜偷偷倾斜身子靠近周砚州,嘴唇保持不动,全程压低声音用气音交流。

    “崔阿婆又是谁“

    吃瓜都吃不明白,急死她了!

    周砚州扫了眼四周,趁其他人不注意,同样配合着温甜偏了偏身子。

    ”一个平时跟段淼母女关系很好,跟杨队长他们关系也比较熟络,经常接受杨队长他们帮助的老太太。”

    有了真人解说,温甜这才恍然大悟,嘴巴变成‘哦’字,缓缓点了点头。

    随即又有些同情地望向杨庄和胖叔。

    惨,真的是太惨了!

    难道在这个末世,想有点良心都那么困难吗?

    “怎么会是崔阿婆啊?!”

    杨庄一群人里面,独数杨桃的反应最大。

    杨桃内心实在接受不了。

    虽然她平时不喜欢段淼母女,但是她完全不讨厌崔阿婆。

    在她的印象里,崔阿婆是个很好心的婆婆。

    有次小足小月生病了,还是崔阿婆不辞辛苦顶着炎炎烈日和高温,步履蹒跚地去基地中心请医生来治疗的。

    而且因为请医生治疗,崔阿婆那个月的租金都用来交治疗费用了,以至于被租赁中心打倒在地起不来。

    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回去,崔阿婆估计都要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江白闻言嗤笑一声。

    “怎么不可能,她可是全基地第一个揭发举报你们逃跑的人。

    对了,因为她举报有功,刘道成当晚就专门派人帮她提高了住宿条件,连同她那个挖煤的儿子都特意安排了个勉强还可以的差事。

    然后又连续送了好几天的蛋和肉。

    在我们出来前,这母子俩可正春风得意着呢。

    哪还记得你们之前帮助过他们多少,想什么呢?”

    杨桃头渐渐垂低,整个人变得沉默。

    连作为旁观者的温甜都不得不说句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倒是江阳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打破低沉的气氛,一把拽住了杨庄,拉回众人的思绪。

    “杨叔,现在你知道了吧?谁才是最靠谱的。

    你们那天晚上能逃出来,我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为了吸引走基地门口值班的小队,我装作其他基地派来的探子;

    被我哥带着那群巡逻兵追了大半个基地,跑得差点口吐白沫了!

    看在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杨叔胖叔你们是不是应该请我和我哥他们吃点好的?”

    看着阳光开朗像朵向日葵般积极向上的江阳,杨庄压抑沉闷的心情渐渐消失,被他一副故作讨债的样子逗笑。

    胖叔也乐呵呵道。

    “那必须的!

    小子,说吧,你想吃啥!只要买得到,胖叔都给你搞来!”

    江阳顿时‘芜湖’一声,像只猴儿般欢快地跳起来。

    “太好了!我已经眼馋那个盲盒机上面的烤鸭很久了!

    白哥周哥伍队老板小姐姐,你们只用坐着等就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胖叔杨庄几人果然带着江阳朝盲盒机子走去。

    “盲盒机啥时候还卖烤鸭了,我之前咋没发现?”

    “我也是刚才研究半天才看到了的,胖叔,咱们快走吧,我快馋死了!”

    见没啥人也没啥瓜可以听了,温甜也跟着起身。

    “桌上水果差不多没了,我进去重新洗几个,你俩慢慢聊。”

    等温甜离开,江白这才把腿放下,身子坐直了些。

    “我说老周,你真就打算以后一直呆在这里?

    周耀那孙子之前派人杀了你那么多次的仇,你就不报了?

    而且你就没想过只要这瘪犊子不死,你就没一天安生日子过?“

    周砚州神色淡定。

    “暂时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还在打工还债。”

    江白斜瞅着他。

    “可得了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又在心里盘算什么呢?

    我可提前跟你吱一声啊,那孙子最近手段越来越狠辣了。

    也不知道他整天都干些什么,人变态得要死。

    这次偷袭你的那只小队还记得吗?

    在你失踪的消息传出来后,他们因为无法准时找到你交差,队里所有人全家老小都被那孙子下令杀了。

    小的扔到丧尸窝里喂丧尸,大的就直接扒光衣服吊在基地外面活活冻死。

    还到处说这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才被害的。

    明显就是把你往死里弄啊,你就这么憋得住气?”

    周砚州情绪没什么起伏。

    “憋不住也必须憋,你觉得光我现在的情况,就能彻底解决他吗?”

    江白:“这还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周砚州停下喝水的动作。

    “你确定?你只有江阳老伍两个人,你舍得他们陪你去冒险?

    况且,现在时机不成熟,我现在贸然出手,只会拖累温甜,把她绞进这潭浑水里。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仁不义。”

    江白哑火了,只好耐下性子。

    “行吧,那你计划什么时候动手。”

    周砚州垂眸,拿着玻璃杯的指尖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