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在场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对,一定会的。”陈晓北胸有成竹。

    徐春秋与吴开山对视过眼神。

    吴开山上前一步,“大人,此事,荒谬至极,我追查二十几天,都未曾有任何线索,陈捕头他……”

    “哦,吴捕头是什么意思?”陈晓北看着对方,寸步不让。

    “我是断然不会相信,贼人会前来自首。”吴开山提高了音量。

    “哦,这么说,吴捕头,很了解贼人。”陈晓北嘴角上翘。

    “你!”吴开山被怼的一时间语塞。

    那边,赵老六见状,上前一步,“陈晓北,虽然这不是公堂,但事关重大,可开不得玩笑,要是劫匪不来,你可吃罪不起啊。”

    “哦,赵六叔,那你的意思,我要吃什么罪啊?”

    “公堂无戏言,要是不来自首,轻则你要吃板子,重则流放边关。”

    陈晓北看了看吴开山,又看了看赵老六,“如此看来,二位是不相信,贼人会来自首了。”

    “那我们就打个赌,要是贼人来了,你们该当如何?”

    吴开山一拍胸脯,“好,要是贼人来了,我吴开山,扒了这身衣服,走人。”

    “我……”赵老六还想再说下去,却被徐春秋给拦住了。

    徐春秋猛地一拍桌子,“行了,别说了,晓北啊,你说劫匪要来自首,你有何凭证啊。”

    陈晓北一抱拳,“回大人,没有任何凭证。”

    徐春秋叹了口气,“晓北啊,要是贼人前来自首,那当然是皆大欢喜,可,咱们查案,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说完,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等到众人散去,把门一关,赵老六上前一步,“大人,为何不让我等,跟他对赌……”

    徐春秋脸色一寒,“这个吴开山,口不择言,若是当真让陈晓北脱了这身皮,皇上怪罪下来,你去顶罪?”

    闻听此言,赵老六换了一副笑脸,“哎呀,都怪我一时脑热,差点误了大事。”

    而此时的吴开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却是倒背双手,来回转圈,显得寝食难安。就在这时,大老黑走了进来,对他一抱拳,“吴大哥……”

    吴开山挥了挥手。

    大老黑会意,往前走了几步,压低了嗓音,“大哥,你说,陈晓北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我也吃不准啊,按理说,咱们把现场都清理干净了,他查不出来什么。”

    “那,会不会是那把匕首?”大老黑追问。

    “不可能,那匕首我反复看过了,没有任何标记。”

    “那陈晓北就是一派胡言了。”大老黑松了口气。

    吴开山摇摇头,“你立刻去陆家庄一趟,另外,陈晓北,不能再留了……”说完,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大老黑转身出去,功夫不大,却又急匆匆的折了回来。

    一下推开房门,“吴大哥,不好了,那,那陆无极,真的来了。”

    什么?吴开山,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真来了?”

    “是啊,已经到了府衙门口。”

    吴开山急的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不拦住他?”

    “哎,拦不住啊,你去看看吧。”

    此时的青云府门前,围观的百姓,那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人群中间,陆无极倒缚双手,身上麻绳缠了不知多少圈。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名男子,腰间都用一根绳子连在一起。

    看年龄,都在五十开外,但很明显,一个个都是练家子。

    见此情景,陈晓北不免有些担心,这样的一群人,会让徐春秋相信吗?

    此时,陆无极,正在对着百姓们喊话,“各位乡亲,今日,我陆无极前来自首,前些日子,蜈蚣岭税银被劫,就是我们干的。”

    “你要问我为何这么做,那我就得说道说道,这官家收税,本是理所应当,可,要是因为交不起银子,被活活打死,各位,你们怎么办?”

    “陆庄主好样的。”

    “陆庄主是好汉。”

    “对,陆庄主这是替天行道。”

    看着围观的百姓开始聒噪,徐春秋急忙一挥手,几十名捕快,立刻上前,把陆无极等人围住,迅速带进府衙。

    趁着带进府衙的空档,吴开山压低了音量,“老陆啊,你,你这是……”

    陆无极看了看吴开山,微微一笑,“一人做事一人当。”

    听了这话,吴开山惶恐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只不过,徐春秋并没有公开审问陆无极,而是选择了自己单独审讯。这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而更让他诧异的是,下午一来府衙,消息传开,除了劫走税银,陆无极身背三桩大案,都是青云府悬而未决之案。

    这!陈晓北立刻明白,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当他想要去问个清楚的时候,被刘大春一把推进了房间里:“晓北,你,你想干什么?”

    “这,这不对劲,我想去找陆无极,问个清楚。”

    “陆无极,已经被送去天牢了,他的供词和所有案宗,已经送去了律法司。”

    “什么!”陈晓北诧异的瞪大双眼,“这,这……”

    刘大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兄弟,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记住我说的话,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陈晓北摇了摇头,“不,我不走,你说过,我爹的死,也是徐春秋设计的……”

    刘大春晃了晃他的肩膀,“傻孩子,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说,朝廷给的抚恤也足够……”话说到这,他轻轻摇了摇头,“哎,以后,别再去百花楼那种地方了,再去,你的下次,恐怕跟你爹一样……”

    说完,刘大春转身,离开了。

    等到世界安静了,陈晓北却是有些无助的坐了下来。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冲出了府衙,催马,赶往陆家庄。

    远处,陆家庄,人欢马跳,浓烟四起。

    他正欲上前,却忽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人,持刀对他袭来。

    陈晓北心中一惊,身子一晃,从马背上跃起,凭空斜出去一丈多远。

    “陆昊!”他不由得惊呼一声。

    “陈晓北,你个骗子,你不是说,要保我们全村吗?”陆昊单刀一指,对着陈晓北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