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红又肿的眼睛,再配上一头五颜六色的七彩头发,让她看上去滑稽又可怜。
都这样了,还会去嫉妒爷爷最喜欢谁?看来,傅绥尔这小傻子心里还是很在意爷爷。
姜花杉忽然就不想跟她计较了,指着一张软体沙发。
“坐。”
傅绥尔又想起了沁园的事,神情晦暗,乖乖坐了下去。
姜花杉点了点她的额头,“傅绥尔,别难过了,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
傅绥尔愣了愣,笑的比哭还难看,“别安慰我了。”
姜花杉摇头,“不是安慰,我这人不会安慰人。夸你是因为你的确做得很好。”
想当初她知道方眉只是利用她,对她全然没有疼爱时,她心里不比现在的绥尔好受。
她歇斯底里质问方眉,得不到认可时她常常陷入自我怀疑,她怨恨过很多东西,甚至还产生过自暴自弃的想法,幸运的是都熬过来了。
可哪怕是重来一次,再面对方眉,她也不能完全坦然。
终究是她的妈妈,终究是她有过期待爱过的人,所以即使她知道方眉可能会对沈家不利,在她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之前,也只是小惩大戒把她赶出去。
她明知结局尚且如此,又何况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傅绥尔。
她才十三岁,没有觉醒,没有金手指,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只是因为想保护沈娇的心战胜了一切。
姜花杉觉得,这样的傅绥尔值得一朵小红花。
“绥尔,还记得我之前在你手心写下的那个字吗?”
傅绥尔点头。
姜花杉,“那我再告诉你,余斯文最后是以的5136的支持率当选a国第七十二位总统的。”
……
七月盛夏,最喧嚣的不是蝉鸣,而是傅嘉明的惨叫。
名流圈向来没有秘密,几个小时后,莲市所有名门望族都得到了消息,傅家幺子被沈家老爷子下令打断了腿,就连傅家老爷子的假牙都没有幸免。
半山楼院,苏宅。
十九世纪的美式情调复古大气,主厅弧形穹顶挂着一盏近三米的水晶鎏金吊灯。
苏敬琉一身西式短背衫,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傅岭南那老孙子,真是记吃不记打。你说他好端端的去惹沈家做什么?沈庄那老阴货自从死了儿子,早歇就吃斋念佛的心,连我都让着三分,他傅家倒是敢?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我要是丢了这脸,干脆把另一只脚直接踏进棺材算了。”
苏家老爷子梳着大白花油头,金丝眼镜,精神矍铄,一身英伦老钱范儿,开口骂人也是不紧不慢,带着老派贵族的傲慢。
苏管家嘴角微笑,对于自己老爷子的毒舌他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了。
苏敬琉背着沙发翘着二郎腿,“诶?傅岭南回去后又干什么了?”
苏管家,“傅老爷子把莲市最好的骨科医生都请去了傅家老宅。”
苏敬琉摇头,一副瞧不上的模样,“都是瞎折腾,他沈庄打断的腿,还能不断干净?”说着苏敬琉来了精神,“来!给沈庄摇个电话,约约。”
“……”
老爷子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管家照做,从怀中掏出手机,熟练按下一串号码后双手替上。
电话接通,苏老爷子不慌不忙拿起腔调,一派熟稔,“喂?老沈啊,今晚出来下棋啊?”
“苏老爷子,是我,沈执。”
苏敬琉早料到沈庄不会接电话,却还是装作不知,“怎么是你?你家老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