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这么维护他?
看着眉目冷淡的姜玉筝,沈寒楼瞬间哑口。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和姜玉筝之间仿佛是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
这种感觉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且不说叶湘湘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在那种场合强出风头,世子不拦着她反而纵容,就该想到她若是今日惹得东王和王妃不快,该当如何了。”姜玉筝的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如果没有沈寒楼的暗中相助安排,叶湘湘根本不会有机会献艺。
“玉筝,你这是要见死不救?”沈寒楼皱眉问道,他不喜欢姜玉筝在他面前这种冷静到让他都无法捕捉情绪的样子,“你还是在怪我和湘湘走的太近,所以不惜要用萧临熙那个傻子来刺激我?”
姜玉筝皱紧黛眉看向沈寒楼,“世子,慎言!东王世子是个病人,并非是真傻!”
见姜玉筝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沈寒楼的不自在到了这一刻直攀到了巅峰。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东西,要彻底脱离他了。
在宴会上强忍着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沈寒楼附身靠近姜玉筝:“你和萧临熙到底是什么关系?本世子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维护他?!”
感受着男人灼热的呼吸迎面扑过来,姜玉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强烈的恶心感袭来,让她控制不住的用帕子遮住嘴巴,发出了一声干呕。
“你居然觉得本世子恶心?”沈寒楼的脸色彻底乌云密布,他伸手箍住了姜玉筝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秋水般的眸子染上了水雾,眼角微微泛着红,那张海棠般绝美的面容此时看上去多了几分我见犹怜。
心思狠狠一个荡漾,沈寒楼低头就要朝着姜玉筝的唇吻过去。
姜玉筝心头大惊,提起膝盖。
沈寒楼的双腿间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记重创,疼的他两眼发黑,发出痛苦的闷哼。
一把将沈寒楼推开,姜玉筝逃似的下了马车。
“姜,玉,筝!”
听着马车里传来沈寒楼压抑的吼叫,姜玉筝满脑子都是刚才令她恶心的画面,拉上翠竹说道:“我们快些走,我不舒服。”
翠竹见姜玉筝的脸色透着脆弱的苍白,吓得赶紧扶着她往她们的马车所在的方向走。
回到别庄之后,姜玉筝第一件事便是让翠竹点了安神的熏香。
沐浴在熏香沁人心脾的味道之中,她觉得总是萦绕在她鼻息间属于沈寒楼的气味,总算是消散了很多。
躺在靠窗的炕上,姜玉筝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便又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自从怀孕之后,她对气味就非常敏感。
眼底闪过了一道幽深,姜玉筝转头看向了不远处那立起来的大木柜。
血腥味就是从木柜里传出来的。
姜玉筝下了大坑,先是将悬挂在床头的宝剑给抽出来,然后一步步朝着木柜走了过去。
在距离木柜还有至少一米的位置站定,姜玉筝用手里面的长剑把木柜打开。
砰—
一个人从木柜里顺势倒出来,摔在了地毯上。
更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
姜玉筝看着倒在地上,白袍沾染着血迹的男子:“……”
沈宴沉抬眸看向姜玉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歉疚的笑:“嫂嫂,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说着,他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怀里抱着的锦盒,递到姜玉筝的面前。
“明日就是嫂嫂的生辰了,可我担心我明日没有机会再来给嫂嫂送礼物了。”
姜玉筝看着面前的锦盒。
浅蓝色的锦盒上沾染了血迹。
沈宴沉也看到了那抹血迹,连忙用袖子擦干净之后,又重新递给了姜玉筝:“嫂嫂,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姜玉筝自己都忘了,明日是她的生辰。
因为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些,沈寒楼也从来不在意这个。
所以她已经连着几年都没有庆祝过生辰了。
让她没有料到的是,沈宴沉都离开国公府这么久了,居然还记得她的生辰。
沈宴沉见姜玉筝伸手将锦盒接了过去,眼底闪过了一道华光。
姜玉筝接过锦盒后,打开看了一眼。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金色的手镯,上面镶嵌着一圈五颜六色的宝石,很是独特好看。
“这手镯是我从夜市淘来的,名为机关镯,上面每一刻宝石都象征着一个机关,只要旋转之后再按一下,便可发射出毒针。”
听完沈宴沉所说的,姜玉筝只觉得这个镯子着实名贵。
而且现在沈宴沉还是通缉犯,那他想要去寻得这个手镯,定然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姜玉筝觉得自己不能收,抬眸看向沈宴沉,便见他墨眉紧锁,俊脸上写满痛色。
往下看去,她看到沈宴沉的手紧紧的捂着腹部之前受伤的位置。
有鲜血顺着他的缝隙流下来。
“嫂嫂,宴沉就此别过。”
说完,沈宴沉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窗户那边走去。
见沈宴沉每走一步,都有鲜血滴落到地上,姜玉筝的眉心狠狠一跳。
若是照着这么失血下去,沈宴沉跑不了多远,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锦盒,姜玉筝能猜到沈宴沉为何送了她匕首后,又送给她可以防身保命的机关镯。
因为沈宴沉和她一样,了解沈国公府。
他亦是能猜到若是她搬出来到别庄的原因,担心沈国公府那些对待仇敌的手段放到她的身上。
就当沈宴沉走到窗台,准备越窗出去的时候,便听背后传来女子无奈的叹息声。
“算了,你还是留下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因为失血而变成淡粉色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沈宴沉扭过头去看向姜玉筝的时候,俊脸上的表情已经转化为了担忧,“可我在这里,会连累到嫂嫂。”
“你这次回来,可有泄露行踪?”姜玉筝问道。
沈宴沉轻轻摇了摇头:“我很小心,并没被任何人察觉。”
姜玉筝松了口气,走向沈宴沉的身侧,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那你现在这个状态离开,很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我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沈宴沉将身体轻轻靠在了姜玉筝的身上。
嗅着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他垂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贪恋:“是宴沉的错,害的嫂嫂忧心。”